她说自己从那之后就有幽闭恐惧症,不敢一个人在黑暗的环境里待着。
程星问她有没有人能保护她?告诉父母或者告诉老师。
她说自己无人可靠,程星便鼓励她要强大起来,人只要没有软肋,一定就是最强大的。
那时候她们最快的频率是半个月通一次信,起初程星的文笔并不好,捏着笔很久写不出来几个字。
但为了可以有更好的文笔来描述她的见闻,为了把自己不太有趣的生活写得有趣一点,她会看各种各样的书,也会跟笔友分享自己最近看的书,甚至有时一封信里会是一整篇书评。
起初她写完那封信
自己再看时很忐忑,会担心笔友嫌弃。
却没想到再收到回信,瓦片第一句便是:亲爱的禾苗,你推荐的书我读了,看完如你一样,心情久久不能平复。
瓦片也会把回信写成书评,却是跟她完全不同的角度。
久而久之,程星喜欢上了看书,等到她大学的时候已经可以跟笔友写两千字的长信。
程星会在信中交代自己的现状,说自己读了喜欢的专业,离家也很近。
笔友有说过自己的专业,很巧,也是法医。
但她说自己没有天赋,解剖尸体很害怕,站在实验室里会忍不住腿颤,大学第一节解剖课,她吐了个天昏地暗,可能要考虑转专业的事情。
程星既鼓励她,也劝她如果真下定决心就勇敢去做。
后来大概是她决定了转专业,发来的信字数也越来越少,寥寥几笔,没有了零零碎碎的生活,只言片语里也只剩惆怅。
逐渐地,程星收不到她的回信。
三个月之后,程星给她寄了一份带着自己手机号码的信,表明自己对她有朦胧的好感,如果说瓦片对她同样有这种感觉,那可以给她打电话或是发短信,她们可以约一次线下见面。
却没想到,程星再没有收到过回信。
程星一直将这段没有见过面,也不知道对方名字的感情,称为初恋。
而今天,姜瓷宜坐在书店里看书的氛围感,满足了她高中时很单纯美好的想象。
所以后来跟她聊天,很舒适,也很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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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星看着姜瓷宜操纵着轮椅升高,借着手臂的力气上了床。
看都未看她一眼。
姜瓷宜坐在床上之后拿起放在桌上的书读起来,彻底把程星当成了透明人。
程星忍不下去,上前捏着她的书,强迫她抬起头来看自己。
姜瓷宜却只冷声道:“松手。”
“你怎么了?”程星问:“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惹到你吗?”
姜瓷宜淡淡:“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就是最大的错。”
“可你也说了是以前。”程星说:“我们不是说好,这两个月要和平共处吗?我会改正,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