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过水的菜都是只掐了最鲜嫩的部分,剩余的部位之后会送去住在天城另一头的冯家喂鸡,顺便再买点鸡蛋回来。
吃饭的时候,饭桌上不可避免地聊起了凌言。
“他在家养了好多小鸡。”
时英韶回忆着二十多年前的往事,说道,
“那些小鸡都是吃粮食和菜叶长大的,你爷爷觉得这样养出来的鸡肯定很香,想杀只走地鸡吃的时候,你爸护着,死活不让杀。结果他出了几个任务回来,家里所有的鸡都不认识他了。”
崔怡把鸡腿夹进林逐月碗里,补充道:
“还养了只鹅,追了你两里地。”
时英韶想起这事就觉得心寒:
“我喂过它好多吃的,就算吃曲奇饼干也要分它,那个时候曲奇多值钱啊……没想到它竟然那样对待我。”
时灿觉得机会来了,小心翼翼道:
“我想在家养只柯尔鸭。”
时英韶:“不行。”
崔怡:“我看你长得像个柯尔鸭。”
时灿露出费解的表情,忍不住道:
“拒绝就拒绝?怎么还开始人身攻击了?”
他个子高,脖子也不短,走路也不内八,哪里像柯尔鸭了?
后面时灿和父母聊起了梁天行退休的事。
关于这件事,崔怡和时英韶比林逐月和时灿知情得更早些。甚至,在梁校长不知道该不该退休的时候,崔怡和时英韶还劝他早点休息,去享受生活。
“梁老师年纪不浅了。”
崔怡把林逐月刚喝没一半汤的碗盛满,看林逐月只夹面前的菜,时不时地就转一转桌子,方便林逐月能吃到所有想吃的东西。崔怡叹了口气,说道,
“他不是世家出身,在岗位上面临的压力很大。能坚持到现在,已经很不容易了。”
没人觉得梁天行容易。
七十多岁了,还在岗位上,管一堆乱七八糟的破事。世家隔三差五施个压,头发没掉个精光都算是心态好。
林逐月又喝了小半碗汤,好奇道:
“我爸当年还是学生的时候,是乖学生吗?”
崔怡和时英韶双双叹气。
崔怡说:“比时灿这小子还淘。”
林逐月想,那大概是真的很淘了。
“用水擦家里的老铜器,古董差点被擦成破烂。翻进邻居家抓知了,被人家的狗咬了,还弄坏了法阵,拉着我们俩补了四五天才补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