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亦奇沉默片刻。
“好好,方泰和Renée的事会令你感到困扰吗?”
江好诚实点头:“有一点。”
怎么会没有呢?
出轨生下的孩子,让江家蒙羞,气死了江亦奇的父亲、他的养父;原本还能用至少是在爱里出生的孩子麻痹自己,可在亲眼见到方泰那一刻,所以对幻想都被打破。
他发现自己做不到。
江亦奇听他说完,忽然低头吻住了他。
吻得突然,急切又热烈,好几次江好的舌头都被搅得有些疼,嘴唇也被反复啃咬,像是最后的吻那般毫无克制。
江好的衣领在抚摸中散开,露出绯红的脖子和锁骨,朦胧湿润的琥珀色瞳孔望着江亦奇,摄魂夺魄,攫夺所有的理智。
床头点着微弱的光。
窗外下起雨,雨幕深深,囚困住整片大地,天地昏暗,夜色浓重。
江亦奇在屋外打电话,江好躺在床上等他回来。
脚步声响起,身旁的床垫往下陷了陷,江亦奇单膝跪在床上,右手关掉床头的光。没有一句言语,拨开所有碍事的衣物和缠绕在他指尖的发丝,吻着江好,压进床铺。
他用被子将彼此裹起来,像一枚茧。
脆弱不堪的茧在偷来的时间里,保护着随时会被命运无形的大手撕破的他们。
“好好,我爱你。”-
窗帘紧闭,整个房间暗无天光。
江亦奇坐在黑暗里,用气味和呼吸分辨熟睡的人,一瞬不瞬地看着他。
屋外传来手机震动。
江亦奇似乎没有听见,只是坐在床边看着江好。
床榻上传来窸窣的被褥声,接着是江好低低的声音:“江亦奇…你的电话响啦…”
男人终于动了,起身,缓慢地一步步走向刑场,亲手拿起那柄处决他的铡刀。
“老板,你吩咐我做的测试结果已经出来了。”
吴锋的声音少见的迟疑,停顿几秒后,继续道,
“江先生住院期间留在医院的血液和好好少爷住院时血液采样的样本,换了仪器做了三次检验……”
卧室里,江好踢开被子扭了扭,身上黏糊糊,不大舒服。
江亦奇没有抱他去洗澡,没弄在里边,但又像是故意的,啃咬和遍布浑身的亲吻也不够,想在他身上留下点什么,就像他也把江亦奇的手臂和背上都挠得不成样。
“口渴…”
无人应答。
江好摸向身旁空荡荡,早已失去温热的床铺,缓缓睁开眼。
电话打了好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