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述别过脸去,别扭道:“怕你觉得我不好哄,转头去哄别人。”
玉姜笑了许久,揉着他的脸,亲他,道:“今夜不哄别人,只哄你。”
云述低头,轻轻去勾她的衣带。
正此时,身后的门被重重敲响了。
好似是用一根拐杖。
两人都吓了一跳。
一不小心,云述将她的衣带扯成了一个死结。
出翁道:“出来,有话与你说。”
玉姜平息了心跳,站得离这门远了点,装模作样地说:“出翁,我都睡了,有何事明日说吧?”
出翁冷冷道:“没说你。”
他又用拐杖敲了门,道:“云述出来。”
云述:“……”
本以为云述今夜留宿的事天知地知,到底是怎么传进出翁耳中的?
不过,今夜并非计较此事的时候。
玉姜开了门,露出自己的脑袋,讪笑道:“出翁,哪有什么云述?你是做了梦吗?”
出翁很严肃,铁了心见不着云述绝不会说话。
玉姜轻叹,将门打开了。
云述从里面走出,认认真真地朝出翁行了一礼,然后便转身,把玉姜推回了房中,道:“你好好待着,不许出来。”
玉姜:“?”
然后门就关上了。
确认玉姜没再出来,云述撩袍跪下。
出翁没当即去扶他,道:“怎受得起仙君一拜?”
云述道:“是云述在拜。出翁,您于云述有救命之恩。昔日在我灵力尽失之时也从未嫌恶过。此恩此心无以为报。”
出翁道:“你是个好孩子。你师父收容我,我搭救你,因缘果报,你就算要感激,也应当去感激元初。曾经,你说你爱慕阿姜,我便没有反对过你们二人之事。但如今,总归是不一样的。”
“何处不一样?”云述问。
“曾经你隐瞒了仙君的身份,若你一早告知,你们二人打一开始便不可能在一起。真要剑走偏锋,我也不会同意。我看着阿姜长大,她吃了多少苦,收了多少罪,我都能一一历数。与你在一起,她的路只会更艰难。凭着一颗真心,很难度过往后的日子。所以,当她决定放弃你的时候,我虽惋惜,却也支持。你可明我意?”
云述道:“云述明白。这世上,您是毫无杂念对她好的人,也是于她而言最重要之人。故而,你的所思所想,皆是希望她能真的快意……可我又何尝不是如此?至于您说,凭着一颗真心无法解决来日之事,此事我已想好,无论姜姜要做什么,我都会不遗余力地帮她,陪着她。”
“问水城,我陪她一起守。这里的人所遭受的不白之冤,我为他们昭雪。纵有沟壑万千,终有平定一日。求出翁,我只想陪她一起。”
这话说得真挚,饶是出翁想借机为难他一回,也很难挑出什么毛病。
夜里风凉。
玉姜悄悄将门推开一条缝,从缝隙里看向这二人。在对上出翁视线之时笑了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