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澜冷笑:“仙君?我倒是要看一看,他这个仙君还能当多久。”
岑澜拂袖离去,身后的魔修小跑着跟了上去。
他有心过问岑澜的意图:“公子要去哪儿?”
“这里没有我的位置,我自然要想法子,为自己辟出一个位置了。”
站在关押沈晏川院落之后,隔着一道墙,能感受到这里被下了一道结界,用以防止沈晏川逃离。
而院落之中正传出一阵琴声。
这样的结界大概也只能关得住沈晏川一人,对于岑澜而言是半点阻碍也没有。
一挥手,发着浅青光晕的结界碎裂一半。
琴声戛然而止。
沈晏川回头,看向站在他身后的岑澜。
岑澜在走近时,褪去了伪装,露出了原本的模样,一袭红衣落地,手中幻化出他常用的法器折扇。
沈晏川震惊道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雪天摇动折扇不大对劲,他便只是握在手心,步子不疾不徐,嘲讽道:“许久不见,沈仙师怎么如此落魄了?我若没瞧错,这结界出自杨宗主之手,怎能困住你这个聪明绝顶的阵修呢?”
被戳破心思的沈晏川沉默不语。
岑澜则毫不客气地在他对面坐下,感叹道:“你不会是在等着玉姜来见你吧?两日了,她来了吗?”
搭在琴弦之上的手指收拢,弦音铮然。
岑澜道:“你以为她恨你,是因为在乎你?沈晏川,我倒是没想到,你聪明一世,筹谋了那么多,竟在这种事上天真无比。”
沈晏川收了琴打算回房中,冷漠道:“我与她如何,与你无关。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她的心思。”
岑澜波澜不惊地笑了,叹道:“是啊,我是挺喜欢她的。她和云霜序都是敢爱敢恨的人,只可惜云霜序命不好,选错了人,搭上了一生。”
“我不认识什么云霜序。”
“她是云述的母亲,魔域的狐女。”岑澜起身,走过去,站在沈晏川身后,轻声道,“你爹爹就是受了她的蛊惑,才不疼爱你这个儿子的。七衍宗的灾祸,很难说与此无关。”
身处局中,很难不糊涂。
而岑澜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翻转了因果,添油加醋地说给沈晏川听。他笃定沈晏川不知云霜序死在七衍宗覆灭之前。
果不其然,听到这里的沈晏川明显颤了颤,转身,问:“你说的是真的?”
“骗你做什么?”岑澜笑着,“你的少主之梦碎于他的母亲,如今你的心上人,也被他勾了去。沈晏川,我要是你,就不会心甘情愿地坐在这儿,等着玉姜来见你。她不会的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沈晏川道,“阿姜与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,相依为命,纵使有心结,也是能解开的。她与我都修幽火,不必彼此嫌恶……”
“她昨夜可是待在云述房中了。”
“……”
沈晏川显然怔住。
岑澜用折扇不紧不慢地点着院中石案的一角,道:“清早我发现的时候,两人依依不舍地送别,当真是情深义重呢。”
沈晏川忽然折返回来,将琴放下,揪住岑澜的衣襟,怒道:“你胡说八道!阿姜喜欢我,整个浮月山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我!只是云述对她纠缠不清,她怎会如你所说那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