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想过这些。
过了一会儿,她试图辩解:“毕竟有过情分一场,我总不能看着他出事而不管吧?当年我假死脱身,本就亏欠于他,如今能力之内帮一把,也是顺手的事。”
“只是顺手吗?”
岑澜是真恨玉姜,恨她开了情窍,却不是为他,眼睁睁看他围着她转了那么些年,而她竟毫无察觉,仍旧念着过去那段稀薄如露水的情分。
起初他是为了流光玉,后来却不仅是为了流光玉。只是,玉姜不提,他便也不说罢了。
岑澜只想僭越一次:“那你答应我,事成之后就回问水城,我等着你。我可不希望你到时候领回来些不三不四的人,给你以及我的魔域带来什么麻烦。别忘了,他如今是浮月山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
玉姜嫌弃:“你真的很啰嗦。走了,别跟来烦我。”
绕出小道,正好撞见离开客栈的沈晏川。
她不方便跟上去,只悄然吹了骨哨。
哨响,天色倏然黑了些许,两团浓黑的雾气幻化而出,以鸟雀之态降落在地,顷刻,又变成了两个寻常人的模样。
“跟上去。”
“是。”
*
玉姜折返时,已经是日暮。月牙镇天黑的早,最有一缕日光被云层覆盖,整个天际都变成了青灰色。不多时,绵密的雨水如断了线般坠落。
赶回客栈时,已没多少人了。
问过店家,说是那个白衣仙师独自饮了很多酒,此时已经回房休息了。
玉姜点头,喝过一盏茶后也打算回房。
途径云述的住处,发现门虚掩着,并未关紧。
以他的谨慎,绝不会忘了这种小事。
大概是酒醉糊涂了。
轻轻叩门,她唤:“仙君?”
没人应。
玉姜又接连敲了敲门,还是没有任何声音。
左右放心不下,她干脆轻轻将门推开了一个缝隙。
木窗被支开了。
潮湿的风吹入,没有半点闷热,灌入衣襟的风让玉姜觉得有些冷。
屋内没点烛,光线微弱。
玉姜又唤了一声:“仙君?你睡了吗?”
倏然,一只手稳稳地握住了她的手腕,熟悉的气息倏忽贴近,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其中,一时竟让她的觉得晕眩。
云述熟稔地将她抵在了木门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