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雾弥漫之间,玉姜唤了一声云述。
云述隔着垂帘问:“怎么了?”
因为后背的伤很重,隔了这好几日还是一阵灼痛。每次她想要掌控流光玉,无一例外都是如此。
这一回,因为手臂上也有伤痕,抬手都剧痛无比,自己想换药也够不着。
她只得对云述说:“帮我换一下药。”
“我吗?”
云述略微迟疑。
玉姜问:“不可以吗?”
过了一阵,她才慢慢地明白过来,道:“你若不好意思,就闭上眼,我来说,你照做就行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他挑帘入内,按照她的指引找到了要换的灵药,摸索着到她的身后,依吩咐覆在了伤口处。
“嘶……”
云述闻声慌神。
他一慌,下意识想将灵药拿开,指腹却碰到了她才沐浴过后尚且湿润的衣料。只片刻,他的手像被烫到了一般拿开,整个人也站远了些,道:“你,没事吧?”
玉姜穿好衣衫,好笑地看他:“没事啊,你站那么远干什么?还好,没那么疼,只是这药有点凉……多谢你,我有些累了,想睡一会儿。”
“好。”云述这才睁眼看她,颔首,“有事你再叫我。”
过往流光玉在体内有异样,都得让玉姜饱受折磨许久,连寻常的走路都做不到。
可是这回她却痊愈得很快。
快得她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奇怪。
没在榻上躺几日,她便有了精神,想要出去活动筋骨,再好好晒一晒日光。
只是时运不好,这几日的噬魔渊阴雨连绵,半点太阳都不见。
出翁种下的那些果树冻坏了好些,愁得他整日吃也吃不好,睡也睡不好,只能央着云述去给他帮忙。
云述不忙的时候,玉姜常悠闲惬意地躺在藤条织就的吊椅上,故作伤还未好全,指使他为自己端茶倒水。
明知被故意折腾,云述也未曾回绝过,甚至还能抽出空,将一条绒毯盖在她的身上,淡淡说一句:“别受了风。”
“你为何这么听我的话?”
玉姜撑着侧脸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