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耳边还是落下一个吻痕。
轻微的疼与麻过后,玉姜偏过头,将半张脸埋进枕中,急促地呼吸着,偶尔抓了他的手背,他会稍微顾及一些,再轻柔下来。
屈膝俯身。
云述继续含|咬她的耳垂,一只手捞起她的手臂,指节穿过她的指缝,十指相扣着按在床褥之上。另一只手则揉搓着她抚摸过少年发丝的指腹,似乎想要竭力磨掉什么。
他们之间的上一回,除掉客栈之中那次,只是十年前临别那夜了。
彼时他沉浸于爱|欲,全然不知即将面临何事。如今想想,真是被她害得很苦,然而罪魁祸首身侧却有了新人。
那旧人心呢,可曾怜惜?
“叫我的名字。”
“云——”
“云什么?”
玉姜没再应声,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。
心疼她会咬伤自己,云述叹息一声,抚摸着她的唇角,让她放松下来。
看她眼尾泪痕,云述问:“弄疼你了?”
倒是不痛的。
只是太难过了。
玉姜一边说不清难过的原因,一边又不愿在他面前丢了颜面,只能默然地流了眼泪,凌乱地呼吸。
“那你哭什么?”云述被她的情绪勾动,不由得也酸涩起来,“你也会难过吗?”
不属于她的,却又熟悉无比的灵息,温柔又强势地涌进她的灵脉,与她的气息融合。
一下又一下,包裹着她的心脏。
捏紧了,只能在极致的情绪里沉浸下去。
心上的隔阂,远不如灵息的契合。
玉姜想说绝情的话,又一次次被他吸引,被他捧着,捧到九霄之上去,又似枕着春日的雨水。雨水波涌着,压着,侵袭着,让她全然分不清欢愉和痛苦的界限。
爱|欲于人,如逆风执炬,必有烧手之患[1]。玉姜此时才琢磨清这到底是何滋味。
既知祸患,便该及时止损。
十年都过来了,今日一碰上,方知她连自己没骗得过。
“嗯——”
玉姜呼吸破碎,咬上他的肩。
尽管疼痛,云述悉数承受。
他在咬痕的疼痛之中,拨弄她汗湿的发,一遍又一遍吻她白皙的侧颊,感受着含混着酒意的气。
如同深陷不可自拔的清潭,他的意识都随之迷乱。
玉姜昏昏沉沉地睡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