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琅将瑟瑟轻颤的少女抱进怀里,手臂收拢,用着记忆里哄小鱼苗的语气问:“昭昭,还要喝蜜琼浆吗?”
喝得微醉,是不是就想将所有都告诉她了呢。
槐琅黯然垂头。
她从来都被迫置身事外。分明一开始陪伴在侧的就是她,但小红鱼,从不会在她身边停伫。
从前是归霁,而现在……变成了落虞。
槐琅取来装有蜜琼浆的玉盏,褚昭乖乖用嘴接着,才几滴,就喝得脸颊染红,满足地吧嗒嘴。
她不再思索困扰整日的事,扑上来抢,“阿琅、还要。”
“饮多了会头晕。”槐琅高高举起。
没成想,小鱼作乱的力气很大,几滴琼浆溅在了她颈侧。
褚昭歪头打量了一会,竟然凑过来,用舌勾勒走她肌肤沾染的琼浆。
话音朦胧,“好甜呀。”
扑通一声。
玉盏掉进了池水中。
槐琅胸口上下起伏,托住小鱼在她颈窝里胡乱轻蹭的下颔,被湿软划过的地方酥痒不已。
她喉咙滑动,嗓音极轻,“昭昭,你……”
胸口腾起心悸感,还有一丝隐秘到令她唾弃的背德。
只因小鱼曾是她的胞妹,三日之后,还会是濯清仙子的结契对象。
可她却生出不堪的想法。
“阿琅。”褚昭舒服地蹭了蹭她手心,“你、发烧啦!唔,阿褚想睡了……”
她喜欢温热的水波,还有槐朗妥帖安适的怀抱。
“像之前那样,阿琅讲话本给我、好么?”她软声发问。
槐琅只觉心尖柔软。
千余年间从未与谁如此亲近过,她面上染起红霞,话音不显,只问:“昭昭想听什么?”
小鱼龙也是个几滴倒,困倦趴在她怀里,“要听呜呜的故事。”
“呜呜?”槐琅想了一阵,了然,“是……绛云?”
她可以顺遂把这二字说出口,因为,族内事关绛云的秘令,是她亲手设下。
褚昭埋进她怀里点头。
她醉得厉害,耳中槐琅的声音很是缥缈,需要集中精神才能捕捉到。
“绛云么。”槐琅目光轻柔,落在褚昭身上好一阵。
“她曾是九州第一条鱼龙,也是最初被称为‘仙尊’之人。”
“彼时,灵脉待启,玄门未立,九州受暴虐的古龙族统辖,动荡混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