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镜孤身浸没在温热识海中,吐息声急促,被归霁注入庞然魔气,此刻肌骨燥热,周身灼烫发软。
方才强行压抑的情。欲又涌上心头。
魔性本淫。
她这几日辗转于浸默海,冷眼目睹众魔如此,却不想自己也会有这一日。
素来清冷克制的人,眸底似晕染一抹打湿胭脂,勉强咬唇,却将苍白唇色抿出浅淡殷红。
墨发于水面沉浮,司镜脖颈被血水洗过,盈润纤细,喉骨却在细微滑动。
怀中空荡,她仍想……将那抹如雪般温软的躯体紧揽在怀中。
最好肌肤相亲,感触到少女的湿漉战栗,俯身,便能吻到对方情潮翻涌时蔓延的薄粉。
就算,只是血雾凝作的幻象。
“昭昭。”她嗓音似揉碎的玉,含着稀薄雾气。
可惜,她才堕魔没有多少时日,对血雾的掌控力远远不如归霁。
更何况,那引她生厌的女子,不知使了什么手段,血雾竟再难化为她心中思念之人的模样。
良久得不到餍足,体内热流喧嚣尘上,司镜睫羽低垂,竟有连串湿漉掠过侧颊。
她眼尾绯红,轻阖上眼。
得不到满足,也无法操纵血雾,只好借由视野昏暗,想象褚昭的模样。
想象那夜酒醉,少女大着胆子将她按倒在昏暗未点烛火的客栈榻上,眸含羞意,软着嗓子,说要欺负她。
身躯纤软,却如何也解不开她的衣带,只知用脸颊轻蹭她胸口。
“……昭昭。”司镜低吟,难以自持,从未如此放纵。
“昭昭。”
水波荡漾,萦出圈圈涟漪。
如芙蓉般出尘绝秀的女子,侧颈染霞,眸尾坠潮,在自渎中攀至顶峰。
她眼中魔气纵深,醒神间,指骨蜷起,似要囿住怀中幻象。
而郁绿峰受魔气侵染的那日,也是一样。
她掌心里捧着轻飘飘的小红鱼,窥见腹间流淌殷红,沾满血渍的匕首就撇在身边。
那柄匕首,落虞施了断魂术法,可致妖魔魂飞魄散。
只不过转眼间,失却妖丹的小鱼,魂魄就碎作她无从挽留的无数光片。
情潮褪去,冰冷泪滴滑落脸庞,坠落在翻腾躁动的识海。
是她……亲手剜出了昭昭的妖丹-
摇光泽入夜后,月光似水。
褚昭睡在摇摇晃晃的小船中,低垂的荷叶盈满水珠,随船溯流轻撞,湿漉晶莹撒了满裙。
她眼皮沉坠,素来恣意松泛惯了,还欲枕水声而眠,一翻身,却不期然落进某个柔软怀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