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镜入水的刹那,水波在她似雪般面庞围绕,虽双眸紧闭,却如芙蓉般秾秀生光。
褚昭用妖力编织了一个殷红色泡泡,将美人裹起来,自己游进去,用妖力为对方疗伤。
却没有控制住自己,在司镜脸侧悄悄啄了一口。
她的心愿终于要实现啦!
美人说带她离开鱼驴峰后,便会来荒山拜访,果真没有食言。
泡泡沉入水底,褚昭喜不自胜。
无意仰头,却窥见遗落在水潭岸边的一抹雪亮颜色。
像是匕首。
她歪一下头,有些不解。
那也是知知的东西么?
等她明日衔回来,镶上珍珠贝壳,就充当聘礼送给她的娘子-
红纱帷幔,水波弥乱,鼻息间似有陌生清凉的气息缭绕,灵台清明,催人欲醒。
司镜睁开眼,发觉自己躺在一枚硕大贝壳之内,身下软褥似云,颜色殷红。
眼前水光清澈动荡,她腰身伤口被好生包裹起来,仍有些痛楚。
敛眸打量片刻,才发觉,自己目前身处昏暗无光的深水之中。
至于方才的香气,是不远处一只熏炉中燃着的涤灵草的味道,有凝魂聚气之效。
集市上百枚灵石一棵的珍贵涤灵草,此刻塞满熏炉,似乎并不被主人怜惜。
火光温吞跳动,遇水未熄。
“嘘……轻一点、轻一点呀!”少女娇俏微恼的声音自不远处响起,“不要吵醒我的娘子!”
一条鳞片晶亮的小红鱼掀开珍珠帘,轻甩尾游了进来。
她身后,跟着数十只吭哧吭哧,累得吐泡泡的蟹妖,合力抬起一箱盛装珠翠玉石的妆匣。
“从今日起,你、还有你,要一直在此,为我的娘子编织凤冠!”褚昭趾高气扬地点了几只小虾米。
众虾妖颓然称是。
仍有一儍蟹发问:“阿褚大人,海岱与雱谢已在外等候多时,大人不去宠幸两位娘子么?”
褚昭心虚地甩尾,“不、不去啦。我还要陪我的新娘子呢。”
她迫不及待地转身,向贝壳软榻的方向游去,却瞧见其中女子相隔重重纱幔,清凌胜雪的眸光。
“知知!”她快活唤一声,撩开红纱游了进去。
倚进司镜怀里,先是用头轻轻顶女子的腰身,见无大碍,又扑朔朔游进她怀里,云鳍轻抚过她锁骨弯,“你终于醒啦,阿褚好想你。”
司镜手本能向腰际摸去。
素不离身的佩剑没了踪迹,袖内藏匿的短刃也已丢失。
她微不可查抿唇,将不安分的小鱼捧在掌心,轻声开口:“此处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