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仅吊车尾,受罚清扫饭堂一月,还因在考核中出手攻击大师姐,被同门传了许久的夺舍谣言。
褚昭没能实现聂芊的愿望,有些内疚,揉了揉少女的脸,不知所措。
好奇盖过同情,她小声发问:“你怎么睡在饭堂呀?我是来找萧琬的,还有嬗湖娘子,你可瞧见她们了?”
说到这个,聂芊可就不困了。
她摸了摸被灵石塞得鼓鼓囊囊的衣襟,心满意足笑,“阿琬让我守在这里,防止有人闯进来。”
不过面前的可是锦鲤仙子,自然不是寻常人。
放行放行。
“阿琬在里面画阵,也不知是在做什么,至于……嬗湖娘子?”聂芊想了半晌。
“是后厨案板上那一截瘦弱的珊瑚么?想必明日饭堂便会端上来罢。”
她说完,信服点头。
若是云水间的饭堂,此等菜单,很合理啊。
褚昭紧攥指骨,怒火中烧。
决不能令她洞府中的娘子也受此等欺负!
聂芊只觉一截殷袖气冲冲扇来,脸颊被扯了又扯,她痛叫几声,忽觉周身一凉。
似有妖气侵入。
垂头望去,她细皮嫩肉的手竟变成了两只蟹钳,夹着抹布,微微颤抖。
“哼,叫你欺辱我的娘子,就罚你用蟹钳擦地。”褚昭叉起腰,居高临下睨视聂芊。
没有将对方变成虾头模样,已经是她最后的仁慈了!
总算解了些气,她匆匆掠过少女,不顾对方绝望神色,自去寻嬗湖娘子与萧琬去了。
却未曾留意到,此刻,殿外有人停伫。
女子身披不染纤尘的雪色外袍,融入静谧峰景之中,此刻,长睫低垂。
将所有若隐若现的话音都收入耳中。
月色倾泻,她衣袂扬起,步履无声,掠过印满潦草脚印的青玉石板,步入殿中。
聂芊正惊惶不已,瞧见来者,仿佛窥见曙光,“师姐,呜呜……师姐,我的手……”
司镜轻抿唇,瞥一眼那张牙舞爪的深澄色蟹钳。
稍一挥手,笼罩在少女周身的幻术顿散。
聂芊喜极而泣,还欲再问,“师姐,你为何会来……唔。”
司镜眸光微压,指腹抵在唇间,示意她噤声。
她并未多言,单薄颀长的身影轻掠过,走入殿内深处。
聂芊不敢出言劝阻。
师姐仙姿绰约,也绝非寻常人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