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镜温驯蹭着她颈窝,啄了啄她锁骨下的朱砂小痣,“映知亲一亲,就不累了。”
体内热流像浪潮一样扬起涨落,褚昭倦得没力气反抗,也说不出话来。
眼前景象模糊,影影绰绰间,她瞧见女子的眼眸。
视线近乎黏在她脸庞,眼尾病态地红着,一潭深水的眸光下,藏着怕被抛弃的仓惶。
褚昭咬住被褥,视野弥蒙,早已数不清被送上云端多少次,颤抖着想要后退,却换来变本加厉的亲吻讨好。
她听见司镜呢喃轻语,“昭昭为什么又要逃?”
“……更舒服一些,是不是就不会走了。”
“和映知成亲之后,昭昭就再也不能抛弃映知了。”
褚昭呜咽着软倒在女子怀中。
她不明白,结契成亲竟然是一件如此可怖的事,竟然要在榻上累到力竭。
思绪混沌不堪,如同浸没在漫无边际的深水,耳边声音渐趋飘忽。
只有纱幔外的香炉在袅袅吐着轻烟。
…
褚昭再睁开眼的时候,浸入骨子里的酸楚感仍在。
眼前景象好似蒙了一层纱,温朗熹微的光映进床榻间,很不真切。
她揉了揉酸涨的眼,不解为什么昨夜还昏暗湿冷的寝处,变成了现在的模样。
门被推开,一道鹅黄色身影走了进来。
“阿琅!”褚昭又惊又喜,想从榻上跳下来,扑进槐琅怀中。
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,更不受她掌控。
她只能察觉到,自己的唇角牵了一下,依旧平静坐在榻上。
槐琅掀开纱幔,不知为何,眉眼轮廓有些许青涩。
情绪掌控也不似如今,多有外放,开口时藏着翻涌情绪,“绛云。”
“你真的要遂归霁的心愿,到浸默海……再度与她成亲?”
褚昭茫然望着槐琅。
她不知道归霁是何人,也不清楚浸默海究竟在何处。
绛云是谁?
她清晰听见自己含笑开口,语调平缓,“既然归霁说,若蘅芜君嫁与她,便不再任魔气肆虐九州,那舍我一人,有何不可?”
褚昭瞧见槐琅说不出话来,整个人站在原地,失魂落魄。
褚昭从未见过槐琅这幅模样,着急去牵女子蜷起的指骨,“阿琅不要难过。”
可是做不到。
她好像被困在了名为“绛云”的躯体里,只能旁观,无从干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