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嗝。”人群中,一道鸦青身影目送薄琨瑶远去,视线朦胧,“……谁啊?”
怎么眼花到,瞧见邻峰问情宫的花蝴蝶小姑娘也来了。
甩了甩头,宿雪很快忘怀眼前之事,朝前几步,笑眯眯递出请帖,“在下云水间宗主,宿雪。”
师妹的结契礼,她怎能错过。
何况,她的乖徒徒定然也是要来的。
…
司镜穿梭于玄门人士中,垂眸静静走着。
归霁在她体内,笑得诡谲狡黠,“阿镜真是好手段,原来……你早已发觉我在请帖里给你备下的小惊喜?”
“住嘴。”司镜低斥,眸底划过一丝凉意。
她早已知晓,若她自己是清明一面,归霁则是她污浊不堪的另一面。
堕魔千百年,原身已融入浸默海的凶剑,怎会好心助她轻易寻得昭昭。
归霁依附于她,乖乖沉寂了一会。
看司镜落座,姿态端矜,模样丝毫不符案上朱砂绘就的“薄琨瑶”三字,含笑问:
“只是,我有些好奇,薄琨瑶与你交集不深,只是存着想与你比一场的心思,何必如此针对人家?”
司镜斟了半盏酒,小口酌着,未曾回应。
“阿镜可别忘了,我也是你,是能读到你的心思的。”归霁好整以暇。
不知读到什么,她嗯了一声,拖长音,“最让你耿耿于怀的,是……薄琨瑶在北州客栈,曾触摸缸中懵懂可爱的小红鱼?”
归霁在寡言女子胸口里笑得花枝乱颤。
那若是阿镜得知,她早已与昭昭绑了情蛊,又当如何自处呢?
司镜收紧酒盏。
血雾虚无缥缈,难以琢磨,她却是读不出归霁的心声的。
“还有旁的缘由。”她敛起长睫,凝望杯中涟漪。
“你曾说,想杀了落虞,屠尽昆仑虚。”
归霁思考片刻,笑出了声。
所以,不欲让与此事无关之人,譬如薄琨瑶之辈踏入昆仑虚,以免误伤。
她的阿镜还是太过善良了,善良到……不像行杀戮道的魔修。
“但,不谈今日,昆仑虚来了好些熟悉面孔。”归霁透过司镜双眸,瞧见了很多人。
不远处醉意朦胧的宿雪,她怀中以折枝现身的怀宁。
云台之上,始终忧思不展的槐琅。
“阿镜,”她嗓音如同落在司镜耳边,“再过一阵,当昭昭露面后,你还能像如今一般自持么?”
“别忘了,你可是来抢亲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