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处少人,也不知聂芊为何在此,明明方才还在一同观览,只不过走散片刻,对方便没了影子。
她去拉聂芊,“走啦,再逛一阵,就得回去了。”
聂芊低垂着头,纹丝不动。
良久,才像醒转过来,朝她掀起一个笑,“走罢,素素。”
沈素素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“怎么不唤我全名了,像被夺舍了似的。”
萧琬窥见面前少女眸中似划过一抹红,轻蹙起眉。
可身旁花车途径,灯盏一映,聂芊依旧是过往那般澄澈眼神。
“怎么了,阿琬?”少女好奇望她。
“无事。”萧琬温和应声。
目光梭巡而下,瞧见聂芊腰际悬着的雕刻精巧的一只鱼玉佩,殷红光晕似血。
…
褚昭沿途买了些吃食,双臂一揽,悠哉悠哉地四下闲逛。
扯扯缀在头顶的纸糊花灯,转头又被街角售卖话本子的小摊吸引,心尖一痒,顿时扑上前。
随意翻了翻,俱是些公子小姐的故事,她不感兴趣,便问摊主,“有……唔,有没有两个不穿衣服的美人的故事?”
摊主是个稚嫩小姑娘,发间隐约冒出一双微尖绒耳,和她一样是妖修,瞧不出年岁。
闻言慌得立马捂嘴,左右打量,生怕被查封,“道友,这可不兴问啊。”
又偷偷将手掌掀开一道缝隙,笑得暧昧,“不过,有的道友,这种话本子我有一储物戒,都是「宁怀」执笔。”
宁怀?听着有些耳熟。
褚昭圆眸发亮,没有多想,财大气粗地将灵石从布袋里倾倒出来,“我都要了!”
待她拿回客栈,好生将那些晦涩言语都背下来,必能精通双修之法。
届时,就能换知知累倒在榻上,腰酸腿软了。
妖修摊主嗖一声抛给她一枚貌不惊人的储物戒,身后火红的蓬松尾巴将灵石揽抱住,快活摇尾尖,“道友看好再来!”
原是一只狐妖。
褚昭点头,视若珍宝地将储物戒套在指间,举起手,迎着流光溢彩的夜幕花灯打量。
可套在腕间的那只冰镯,此刻却忽地发出清泠一声响。
她顺着指缝望去,相隔重重穿梭人流,一道雪袍清姿身影侧身端坐。
很巧。
司镜落座于不远处一家热气腾腾的摊肆,席间喧嚣热闹,可她周身一圈却空荡寂静。
除去眉眼秾秀清寂、气息生人勿近外,面前桌案上已排了许多的……酒盏。
而她面色微潮,模样依旧克制清醒,垂眸之际,眸中却流露稀薄水色。
搁下酒盏,纤长颈侧微敛,不自知轻抚右手尾指上那枚冰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