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上的人终究没下来。
因为主人家发话了,面对一众荷枪实弹的大兵,隋大少平淡道:“李长官,那是我的朋友。”
李崇自罚三杯,朝主位赔罪。
一些人很失望——这两位不能再互抢一次?宁城歌舞业许久没有新鲜事,隋家也得意太久了。
能认出李崇的,都不陌生他与隋和光的关系。抢过同一个女人,呆过同一个军队,最后走上不同的路——隋家和新军走近,扎根宁城,李家却被直系收编,往北平中央走。
玉霜坐在主位,吩咐港口的人,护送隋和光回去。
宴会定在晚上,是方便宾客,也是方便隋和光——他如今不能随意出府,但宴会又相当重要,趁夜色在二楼观望。
不料这位新师长得了请帖,还会在宴会发难。
玉霜知道,隋和光与这位李长官很有渊源。现在看,敌友莫辨,倒像孽缘。
*
当天夜里,回去的路上,隋和光被绑了。
“您好。”李崇很友善地冲他笑笑,跟随枪一起摆上桌的,还有数张照片。
全是玉霜。
面前不是百乐门包厢又是哪里?
迷药是肌肉注射那种,隋和光现在脖子后面都还泛酸,无力控制视线,恹恹低下去,看桌上。
他面色稍变。
军方能调用的资源不是任何渠道能比的,照片横跨不同时期,连玉霜在南方的都有,进入隋府前后的尤其多。
“我不想用吐真剂,也不想上手段。”
李崇说:“所以您最好直接告诉我,为什么唱戏出身的夫人,会和少爷走近,还能插手各项事务?”
隋和光眼皮都没抖下。他倒是很想装惊恐,但面对李崇,实在惊不起来。
李崇注视他几秒。
说话毫无铺垫,喉音低到刮耳膜:“妈了个x的,你就这么爱搞小娘?搞完还不让人说了?”
几天前隋翊说漏嘴“隋和光搞男人”,李崇顺手一查,再随便一瞟照片,第二天晚没合上眼睛。
隋和光生根似的扎在原地。
到这时他发现事情有些脱离掌控:李崇好像,很清楚他的底细。
心脏失拍后落回原处,隋和光的眼睛却是慢慢抬起来了,“……李二。”
没有阻力,很顺利就说出来。
说出来——不属于玉霜该喊的称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