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完全是被诡计戏耍了,谢意珠就是等着他上当,不然她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做这些。
卫玠要证明决心,咬牙握住她手,脸色很难看:“意珠,你以为搞成这样,我就会喜欢你?”
外面还在说:“那位大人走了吧?”
“走了走了。”
“我不会看上个乡野来的没规矩没见识的人,定国公府更不会让你做主母。”
“你今日就是真拿绳子把我栓在这儿了,我也不会如你愿低头,把你当个宝贝捧着埋着,随你骑到我头上来。”
小点声呀,意珠另只手去捂他,卫玠不愿再像狗一样她招招手就自己闭嘴,反手捂住她半张脸,强硬直起身子——
啪哒。
脚步声在桌子晃动间停下。
桌前多出半截人影,一双皂靴。
谁?
意珠眼珠转动,心在那人停顿间疯狂跳动起来。
她宽慰自己应该只是路过,刚刚是亲耳听到掌柜说谢缙之走了的。
那人鞋尖正对着她,几乎是再往里一点就蹭过她膝头,意珠腮肉还被另只手压着,不敢发出一点声音。
手心出汗,成日挂在嘴边最亲密的哥哥,变成她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。
僵持又漫长的两秒里,对方似乎什么都没发现,淡淡后退步。
就在意珠松口气,一张简洁冷肃的脸毫无征兆俯下来,停在悬停在意珠面前。
熟悉身形牢牢般挡住一切光源,意珠一口气哽在喉咙里,彻底呆住。
谢缙之不见丝毫惊讶,薄薄眼皮垂下,扫过挤在一起的两人,扫过他被掐着腮肉、差些被人架到头上去的妹妹。
他的好妹妹躲了半晌,就是同人在桌下做这个。
谢缙之似呵笑了声,声线堪称平静,却听得人心里发毛:“谢意珠,出来。”
“哥哥,我……”
“不要我说第二遍。”
谢意珠灰头土脸的爬出来了。
概因自知理亏,她一句话也不敢讲,鹌鹑一样站在旁边。
看着像要被谢家人拖回去打,卫玠皱眉,虽烦她手段古怪,但这会还是很讲义气替她开口:“谢大人,这是个误会。她跟着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……”
卫玠脸上还顶着指痕,刚才起身那下把意珠吓到挨了一脚踹,下巴灰扑扑的,在旁边很有点做奸夫的狼狈。
“卫公子可以走了,”谢缙之打断,看也不看他那张脸,语气生冷,“家妹顽劣,谢某自会教育。”
谢缙之态度如此,卫玠话都被哽了回去,心头不大舒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