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夫说他忧患成疾,是心病,致使身体跟着垮了。
夫人抱着小郎君痛哭,责怪国公爷三心二意,冷落了她们母子。
小郎君也有脾气,也会生气,恼怒国公爷娇宠妾室。
文柏从这一年开始学煎药,倒药渣,备蜜饯,陪小郎君抵抗病痛。
小郎君惧怕出府,惧怕热闹的街巷。
国公爷起初还会看望郎君,问病情是否有好转。
一天天过去,郎君的病情时好时坏,妾室的孩子乱说郎君的闲话,道郎君是病秧子,活不过二十岁。
文柏忍耐不了,反驳他们,挨着一顿板子。
读书是郎君唯一能消解烦恼的事情。
便是在芙蓉楼,洛阳女娘和青年才俊吟诗作赋的好去处,郎君读了云英姑娘的诗。
兰氏云英素有洛阳才女的美誉。
裴业喜欢云英的字迹,总在诗会结束,让文柏问芙蓉楼的掌柜要一张云英誊抄的诗集。
若是那天没有,文柏就要花银两,问清楚下次的诗会在何日。
裴业有了要经常出府的欲望,他想亲眼看一看,字迹的主人。
……
兰云锦对东厢房的事情毫不知情。
她只知道卫霄今日的心情不好,阿姐的表情很古怪。
用膳席间,兰云锦尝试着问阿姐,可是身体不舒服。
阿姐笑着说没有,就是有些累了,今夜要早些歇息。
她暗忖,卫霄大抵和裴业谈的不愉快。
裴业对他说了什么?
夫妻二人回了琼华院,卫霄一言不发,先去沐浴。
兰云锦等候之余,听得水声撞着木桶。
周嬷嬷送药汤进房,悄声问:“郎君今日是怎的了?”
兰云锦摇头。
周嬷嬷回想今日院里也没发生何事。
再其次,郎君过了年少轻狂的岁数,府邸又无人招惹他,何至于生这么大的火气,远远地就嗅到旺盛的浓烟。
周嬷嬷灵机一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