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卫将军大度,不跟郎君计较,那便是虚惊一场。
纵使郎君是人家的妹夫,纵使郎君猜测不假,也极其罪恶。
哪个男人容得住外男肖想自己的妻子啊。
文柏想对卫霄解释些什么,可要如何说。
说郎君别无他意,仅是认错人,酒后乱言?
偏偏郎君的语调柔情,根本说不通。
文柏怕越描越黑,最好是闭口不言,装作没有那回事。
卫霄的神色可想而知,他笔直地站在那里,漆黑的眼眸望着榻上的妹夫——衣冠禽兽的妹夫。
他耳朵不聋,分明听见裴业在唤他妻子的名字。
俗话说,酒醉吐真言。
那道闷雷劈在身上,震在心头,卫霄紧握在袖间的拳头,麻木不仁。
卫霄不相信醉酒这可笑的缘由。
难怪妹夫的言谈吞吞吐吐。
难怪妹夫初到将军府,在正厅不言不语。
原来是在偷窥他的妻子。
难怪今日说有愧于姐夫,这一切捋清了,有迹可循了。
……
卫霄之前疑惑裴业和妻子的妹妹不够亲密。
但他们半斤八两,妻子对他也不够亲热。
层层猜测如潮水连绵汹涌。
平心而论,卫霄以为裴业不是登徒浪子,懂得伦理道德,不会对为人妻的阿姐抱有非分之想。
事实摆在眼前,裴业的书童都在难为情,不知作何解释。
他没必要给裴业披上羊皮——那兰氏呢?
听裴业的口吻,像很熟悉兰氏。
这件事若细想下去,便是三天三夜也想不明白。
文柏朝着卫霄作揖,懊丧地出了厢房。
裴业昏睡过去。
兰云英终归要收拾这不成体统的摊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