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传来几声狼嗥,莫问天瞳孔骤缩。他强提一口残余灵力,踉跄着拐进左侧的密林。脚下突然一滑,整个人顺着斜坡滚进茂密的灌木丛,枯枝划破掌心渗出血珠,他却浑然不觉,只是死死按住怀中那方温热的兽皮卷。
"必须找个隐蔽处。"他喘息着拨开身前的藤蔓,忽然嗅到一股湿润的苔藓气息。借着朦胧月色,只见前方岩壁下藏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,洞口被垂落的藤蔓遮掩得严严实实。
莫问天心中一喜,强撑着爬过去,用匕首割断藤蔓钻了进去。洞内干燥幽深,隐约能听到水滴声。他放出神识仔细探查,确认没有妖兽盘踞的气息后,才倚着石壁滑坐下来。
指尖颤抖着抚过胸口,那里的兽皮卷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。莫问天深吸一口气,从储物袋里摸出最后一张隐匿符贴在洞口,又用碎石堵住缝隙,这才颤抖着解开腰带,将那卷承载着毕生机缘的法诀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。
幽蓝的符光映着他苍白的脸,当看清兽皮上那些蝌蚪般游走的金色符文时,莫问天干涸的眼眶忽然涌上热意——这趟九死一生的逃亡,终究是值得的。
莫问天他抹去嘴角的血迹,盘膝坐好,开始运转残存的灵力,准备先稳固伤势,再细细参研这梦寐以求的上古法诀。
莫问天坐于寒玉床上,指尖掐诀引动残存灵力。丹田气海如遭冰封,丝丝缕缕的灵力在经脉中艰难游走,所过之处传来针扎般的刺痛——那是方才硬接心魔劫雷留下的暗伤。他咬紧牙关,将一缕缕驳杂灵力逼入膻中穴,任由金铁交鸣般的嗡鸣在识海中炸响。
忽闻怀中异动,一枚布满裂纹的青铜玉简正散发着幽光。他颤抖着取出玉简,指腹抚过那些蝌蚪状的上古符文,眼底翻涌着劫后余生的狂喜。这《焚天战典》乃是他踏遍三千秘境才寻得的至宝,此刻玉简上的血纹正与他掌心伤口相吸,淡金色的信息流如决堤江河般涌入眉心。
"噗——"莫问天猛地喷出一口精血,识海仿佛被万千钢针穿刺。玉简中蕴含的太古神威远超想象,残存的灵力在冲击下几近溃散。他急忙以舌尖血画下静心符,眉心处悬浮的血色符文微微旋转,将狂暴的信息流梳理成细流。
寒玉床本是极寒之物,此刻却凝结出层层白霜,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压迫。而莫问天此时正端坐在寒玉床上,他的周身气血如岩浆般沸腾,滚滚热浪从他体内喷涌而出,与寒玉床的寒气相互碰撞,发出嘶嘶的声响。
他的额头间青筋暴起,如同虬龙盘踞一般,狰狞可怖。这些青筋似乎在拼命地挣扎,想要挣脱某种束缚,而那束缚正是那道几乎要撑爆他识海的上古法诀。
这道上古法诀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,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,仿佛要将莫问天吞噬殆尽。然而,莫问天并没有被这恐怖的力量吓倒,他咬紧牙关,全神贯注地与之抗衡。
他的双眼紧闭,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,只有那道法诀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盘旋。他的眉头紧紧皱起,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,显示出他所承受的巨大压力。
汗水如泉涌般从莫问天的额头滑落,沿着他的脸颊流淌而下,最终滴落在寒玉床上。令人惊奇的是,这些汗水在接触到寒玉床的瞬间,竟然被冻结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冰珠,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