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目抚须微笑道:“青梅姑娘,只要他们做了,就不可能没有一点蛛丝马迹?查账是必须要走的一步嘛!”
李大目不软不硬地顶了青梅几句,便又转向杨灿。
“杨执事,丰安庄的产业刚刚交回到长房。
事发突然,他们想做假账,一时也来不及的。
咱们只要彻查丰安庄近三年的田册、租簿和仓储就行了。
如果有隐田、虚报的开支、储粮流向不实,总会有把柄留下。”
杨灿微微一笑,颔首道:“嗯,查,自然是一定要查的。”
杨灿思索了一下,又道:“李先生,你一个人是忙不开的。
可以从丰安庄挑些资历浅、职位低的账房,让他们配合你。
尤其是那些年纪大了,在丰安庄却一直不曾受过重用的。”
李账房一听就明白了,忍不住翘起大拇指来,赞道:“高,实在是高!”
“哈哈,那些人郁郁不得志,如今‘一朝天子一朝臣’,他们未必就没有胆子搏一搏,下个狠注。”
杨灿微笑道:“就算不敢正面出卖庄主,如果他们心有不平,也会‘无意中’把漏洞递到李先生手上。”
“正是如此,哈哈哈……”
李账房摩拳擦掌,他要放手施为了。
至于能不能发现什么,那就看张庄主的孝敬到不到位了。
只要“意思”到了,即便真有问题,他也可以查不出来。
查不出来,那只是他本领不济,或者走了眼,总不能因此治罪吧?
青梅眨了眨眼,问道:“那我呢?”
杨灿道:“突破口,放在李先生那儿。
咱们俩么,每日四处巡查,吸引张庄主的注意。”
李大目抚掌赞叹:“好主意,执事在明,老朽在暗,如此瞒天过海,大事可成也。”
青梅溜溜儿地睃了李大目一眼。
就杨灿这粘上毛比猴都精的主儿?
嘁!你们俩谁明谁暗,那还说不定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