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慢条斯理的声音和着表带打脸的啪啪声,在这呼啸的海风里,变成了某种足以让人直观感受的极致张力。
而当最后一字落下,客人突然一手抓住了男人的头发,将他的头整个撞向墙壁。
“我、真的、已经、很烦、你了!”
每一次停顿都是一次毫不留情的撞击,激起的却是男人断断续续的笑声。
眼看自己的船上就要发生命案,冷眼旁观的男人终于无法保持沉默,他快步向他们走近。
“这位客人,还请住手。”
风很大。
晚霞似流火漫天坠落,把大片海域烧得滚烫。
这片似真似幻的燃烧的海域中,客人停下动作,转头看向他。
夕阳燃烧在黑色的镜片上,隔着镜片,他感到客人在沉默的望着他。
——首先感觉到似曾相识,随后想起来是下午钓鱼还穿正装的那个装货,最后,随着这个衣架子般的男人不断靠近,他的五官,他的眉眼,他的目光,也终于在摇晃的光芒里水落石出了。
她不知不觉松开了手里的人。
怔怔看着这个仿佛从漫画里,还是从不死妖漫画里走出来的,每一根线条都完全符合她审美的男人。
客人的凝望实在有些长久,但男人显然对这样的关注习以为常,只以主人的身份淡淡道:
“如果是小偷的话船上有警察,您……”
话音突然消失了——当他不经意瞥见客人手里拿着的表的瞬间。
如此熟悉的款式,全世界仅有这么一只的定制表,是他成年时他妈妈送给他的,又在五年前被某个霸道的小偷给不声不响地偷走了。
时隔五年,此刻,它毫无预兆重新出现了,就被攥在客人那只修长的手指缠着绷带的手里。
男人的瞳孔猛地缩紧了。
缩紧的瞳孔缓慢的,一点点地挪向客人的脸。
呼啸的风将满头黑发吹得乱舞。
客人抬起手,取下了脸上的墨镜,漫天晚霞于是都坠入她的眼睛。
她用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,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,露出个恶劣的笑来:“原来下午那个死活钓不上鱼的笨蛋是你啊,真是好久不见了。”
“温璨先生。”
“……”
温璨定定的注视着她,一动不动,直到一个讨厌的声音响起来。
“你在干什么?叶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