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人又给了辰皑一张纸,跟上次一样,一张白纸一支笔,不过这次的他一语不发,半句话也不跟辰皑讲。
再见这个孩子时,他脸上比之前还要骨感,眼睛凹了下去眼圈很重,不难猜他生了重病。
纸上什么都没有,辰皑却主动问道:“我可以不回去了吗?我待在这里也行——我能不能不回去了?啊?怎么写才能不用回去啊?”
辰皑的语气很卑微,他看了一眼白纸后,又举头无措的看看那个人的眼睛。
与其回去,他停在这里就好,不用挨饿不用受冻,没有疼痛。
一想到在‘房间’里难熬的那几天,辰皑就下意识地看向了肚子上的那条‘蜈蚣’,看看它有没有流脓,出血,如果有的话就赶紧擦一擦,不然那些声音又要来了。
‘真恶心!’
‘比他们送进来的饭还恶心!’
‘流出来的也不知擦一擦!’
‘作呕!滚一边去!草!’
‘不说还真不知道跟哪条走狗搞大肚子了剖出来的,男娃女娃啊?哈哈哈哈哈!’
‘恶心死了!滚边上去!’
他们看不爽了会拿辰皑发泄,逼到墙角毒打一顿,辰皑只能在护着自己的同时跟打自己的人道歉,因此他会很在意那道创口有没有影响到别人。
对方很久都没有给辰皑回应,辰皑终于忍不住抱怨道:“他们打我……那些东西根本不好吃,酸了,臭的!那条疤烂了!每天都好疼!醒着疼睡着了也疼!他们说我快死了!活不长了!我怎么办啊!我能不能留下来!我,我在那里没有衣服穿,我,我不想回去了!”
辰皑第一次跟“人”抱怨,第一次诉苦。
辰皑接着道:“你把我送到别出去也行!只要不去那里了!醒不来也没关系!没事的!只要不痛了,没人打我了,我,我去哪里都行!”
那个人叹了口气,轻轻拿过辰皑手里的白纸,打算帮帮他,只一眨眼,在他面前的人消失了……
从另一边消失的辰皑醒了过来,附在他身上的疼痛没有了,还多了一件带着血的衣服。
兴许是那个人看辰皑可怜吧,又给过自己机会了,身上不痛了。
他爬起来前看了看周围,发现四周根本没有活人后,他跪坐在地,撩起肚子上的布料——那条巨大的‘蜈蚣’消失了。
……他好像重获了新生。
他站起身刚迈出两步被沙地里花花绿绿的颜色吸引了去,那是一本画册,翻开几页见到了上的漂亮城堡。
那个地方可真美……
可惜,这只在纸片上,辰皑合上画册脚下全是尸体……
“诶诶!快来这里!这里还有活口!快来啊!”他们发现了这场战争中唯一活下来的‘炮灰’了。
之后——辰皑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填进了防卫部。
辰皑正式入职的第一天,就吸引了很多双眼睛和一些说三道四的嘴巴。
路人一:“这东西怎么跟骷髅似的?能扛得动枪吗?”
路人二:“哈哈哈哈哈哈哈,鬼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新兵蛋子!”
前来凑热闹的路人三:“听说是畜生体监狱里来的,唯一一个活下来的,肯定老厉害了!”
路人一:“呸!厉害个屁!发起疯来连自己人都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