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盈发现,她原来最受不了黎洲用那样可怜的眼神看她。
她记忆里的哥哥一直很冷漠,看什么都是冷冰冰的,而现在,唯独在看向她的时候,他眼神压着可怜,渴望被疼,和期待被爱的信息。
真的像一只小狗。
任何人都受不了这样。
时盈也是。
他从后面亲过来时又拍拍她,哑声说:“抬高点。”
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个发泄口会好很多,时盈抱着这样的想法,他说什么都听他的。
后果就是从浴室到沙发,又回到床上,时盈都尽量配合他,实在受不了了,捧着他的脸又过来亲他,这个吻延续得绵长,她问他心情有没有好点。
黎洲低笑:“心情一直挺好的。”
他手指插到她发丝中,柔软的头发像一面清凉的瀑布,丝丝缕缕滑入到他的指缝,他按着她的头和她接吻,低声哄道:“盈盈,喊哥哥。”
时盈有种被欺骗的愤怒,只是她这弱鸡一样的身体力竭到怒不起来,怕他继续发疯,只能乖乖喊:“哥哥。”
她这一声让他听得爽到头皮发麻。
他是哥哥,当然只有他才是哥哥。
从她八岁起,这件事就注定了。
他把她抱进怀里,手指揩过额边细汗,又亲过她唇,问:“你喜欢过叶青序吗?”
“还是说……这五年里,你还有喜欢过其他人?”
明明知道问了答案可能让自己不开心还是要问,时盈简直无奈,她第一次觉得黎洲这样太缠人也不好,后腰到双腿直打颤还要回答他:“哪有什么其他人啊……”
她有什么心事不都会在社交平台上发,相对黎洲来说,她在他这里几乎就是透明的,他不是都一直在看她的账号——她哪里喜欢过其他人。
时盈这样漂亮又性格大方的女孩子,大学里不乏有人追她,就像高三那时候的游子昭和陆奇一样,长得帅的也有很多,当时室友不止一次地劝她,读大学了还是可以谈谈恋爱,不然整个大学生活该多么的无趣。
这个想法从时盈脑子里短暂冒出来,马上又被她自己掐灭。
见识过太好的人,知道最符合自己理想的人是什么样的,就无法再和那些不如他的人接触。
所以不如都不理。
她又不是不谈恋爱就活不下去,她一个人,大学生活照样可以过得很精彩。
“所以是因为在想我。”黎洲听她说,自动就理解成了这个意思,他在她耳边笑,比较满意她这个回答。
时盈懒得否认。
他爱说是这样就是这样吧,在这个时候跟他对着干对她没好处的。
只是这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老古董,嘎吱的响几乎就没停过,幸好她这房子是最边户,房间又最靠外,不然……不然真要社会性死亡了。
早上时盈醒来时,黎洲已经洗漱完毕,换了衣服,今天周日,他去医院查个房就回来,用不了太久。
“等下一起去超市买点东西。”黎洲见她醒了,帮她把倒好的水放到床边,让她渴了自己喝水,说起要买点打扫卫生用的抹布拖把什么的,她这住的地方要好好收拾一下。
黎洲白衬衫上的扣子系到了最上面一颗,今天外面天气三十多度,他穿了一件长袖衬衫,把自己皮肤包裹得严严实实,连袖扣都扣紧。
不是不怕热,而是从脖子上到手臂甚至都有痕迹,实在不能体面的见人,更别说他还要去查房,即使穿上白大褂都不一定能挡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