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盈:“你是内科医生。”
黎洲冷笑一声:“难为你还记得。”
不难为。
她是长了几岁,不是老了,不至于连这都不记得。
肉眼看看不出什么,黎洲眉心微皱,问:“能起来吗?”
时盈用眼神回答:废话。
要是能起来她会喊救命吗?要是能起来她能像个傻der一样坐在这里吗?要是能起来……她会现在和他说话?
黎洲没再说什么,他伸手过来,一只手在她腿弯下,一只手伸到她后背,等时盈反应过来他要干嘛,她马上要反抗,黎洲已经抱她起来,冷声:“别动。”
时盈的裙摆滑下,落在他手腕处,那朵雏菊就贴在他腕心皮肤,他抱她起身,失重感让时盈拳头下意识攥紧,贴在自己腿边,久违了五年的怀抱,竟一点没有生出陌生,她喉头微紧,画面从脑海里一闪而过。
黎洲这样性格冷淡的人,怀抱和他人一样冰冷,他眼睛微垂时,里面完全没情绪,但从小到大,时盈已经能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来分辨出他的心情。
他眉头微微皱起时,就是生气了。
他爽到时也会眉眼微压,手上力气不知轻重,也只有那时候,他怀里的温度才会高一点,最滚烫的地方时盈也接触过很多次了,最烫的时候她颤抖得缓和不下来。
记忆就在接触的一瞬间走马闪过,黎洲把人放在沙发上,没看她,只是拿手机打电话。
那边很快接通。
黎洲简单描述了一下时盈脚的情形,没说太多,只咨询了一下该怎么处理。
那边说了几句话,时盈也听不到,黎洲点头答应,最后说了句“谢谢”,挂了电话。
黎洲径直走往冰箱。
家里冰箱两年前换过一台新的,但放东西的位置没变,老人家住久了都是这个习惯,黎洲打开最下面一层,拿出一个冰袋,再回到沙发边。
时盈受伤的是右脚,现在正踩在沙发抱枕上,她皮肤白,红肿起来更加明显,像被蛮力掐红一样可怜,她为了不让黎洲嘲笑她,硬是咬着牙一声不吭,试图要连额头的汗都忍回去。
她虞时盈简直就是新一代的忍者。
黎洲把冰袋递过去:“先冷敷一下。”
虽然时盈也想有骨气一点但这时候还是命重要,她一把拿过来,放在脚踝,瞬间被冻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黎洲看着她,说:“等下去医院拍个片。”
时盈都这样了,一身反骨,只当没听见黎洲说话,只盯着自己脚,一边吸着凉气一边继续冰敷,又疼又冰,说:“麻烦你帮我拿手机过来下,我自己打电话去医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