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她们再次坐上马车离开了临州。
朝临安县走去。
临安县虽在临州管辖内,却与其他县镇截然不同。
几座大山平地而起将这小小县城如困兽一般锁在其中。
不仅进去难,出去更是难。
马车进入前往临安县的小路后,没行多远便走不动了。
没有办法,司遥三人只能弃车而行。
小路崎岖蜿蜒,一直朝下延伸而去。
时柒在前面探路。
司遥搀扶着方知越跟随在后面。
大约半个时辰后,总算看到远处的小县。
破败的城门口,零星守着几个握着兵器的军甲。
一个身着官服的半百老妇朝前张望着,瞧见司遥三人后,立马迎了上来。
她目光落在司遥的身上,瞧着她气度不凡开口询问道:“您就是司县令吧?下官是临安县主簿,姓沈。见过大人。”
“沈主簿不必多礼。”
司遥上前一步将她扶起。
望着城门内人烟稀少的街道,随口问了句:“临安县一个县镇为何人丁如此稀少?还有这守城的兵甲也寥寥无几。本官来这里的路上,连马车都无法通行,只能徒步而来,裴知州没有派人来这里开通官道吗?”
沈主簿没想到这新来的县令一来就问到了关键处。
她佝偻着身子长叹一声,说道:“大人莫急,咱们还是先回衙所我再同您细细道来。”
说着,便转身引着她们朝城内走去。
等到了衙所后,瞧着这寒酸的办公治所,连司遥在云州时的小院子都比不上。
着实愣了愣。
沈主簿也知道这衙所寒酸了些,颇有些难为情,“大人海涵,咱们临安县实在是拮据凋敝,连个像样的衙所都建不出来。怕是要委屈大人了。”
“大人请——”
她继续朝里走去,“后面的小院便是大人您休息的地方,可让郎君先过去。下官已经命人收拾干净。”
时柒和方知越先去了后院。
留下司遥一人,同沈主簿进入了衙堂内。
这衙堂也和整个衙所给人的感觉一样,寒酸,窘迫。
除了一张明镜高悬的匾额,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官椅放在正中央。
司遥环视了一圈,目光落在身后的沈主簿身上,“我若没记错,衙所内除了主簿外,还应有县丞和典史,为何只有你一人在?”
“大人也看了,咱们这临安县穷的厉害,人手也少。一个人恨不得当成三个用。除了下官这个主簿,其他都还空缺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