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有司遥眼眸轻闪了闪,似乎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。
穆童对上几人望来的眸光,继续往下说道:“是淑和长皇子府出事了。前几日京城里的各大茶馆酒楼突然兴起了一段故事,说书人每日都讲,没想到此事竟与淑和长皇子掺上了联系。说与那卖国贼小女儿有染的就是这位淑和长皇子,那成华郡子就是二人无媒苟合生下的野种,身上流着卖国贼的血液。”
“此事传的沸沸扬扬,连宫里的圣人都给惊动了。圣人大怒,为了还淑和长皇子一个清白,就令京兆府和大理寺的人联合查证此事。本以为会将那散播谣言的人抓住,没想到最后却抓住个在卖国贼小女儿身边伺候过的仆妇。”
“那仆妇直接指认了淑和长皇子,说她家女君确实和淑和长皇子有情,那成华郡子也确实是二人的孩子。她公开这一切就是为了给她家女君报仇,因为她家女君就是被淑和长皇子给害死的,就是为了隐瞒成华郡子的身份。”
“京兆府和大理寺的人都未料到此事会是如此发展,只能赶紧上呈给圣人,圣人大怒,没想到淑和长皇子竟做出此等事情来。简直有辱他身上承载的姓氏。”
“不出半日的功夫,一道圣旨便下到了淑和长皇子府,不仅夺了那成华郡子的封号贬为了庶民,而且还令他立刻将那成华郡子送去乾州,交给那些仅剩的裘家旁支族人。”
穆童说到这里缓了口气,眼底神情复杂唏嘘。
“那裘家的旁支族人因为主家犯的错,身上不仅一辈子背上了卖国贼的骂名,还要永远待在那贫瘠荒凉的乾州。这成华郡子被送到那里,可谓是羊入了虎口。他一个柔弱儿郎,等待他的怕不是什么好下场。”
“那淑和长皇子呢?”
孔梦阮问了一声。
穆童被她拉回思绪,叹息一声:“他身上背着国姓,又是圣人一父同胞的兄长,圣人一向重视亲情,在圣旨中将他痛斥了一通又避重就轻的惩罚了一二,此事也就揭过了。毕竟,淑和长皇子与那裘家的小女君有情时,那裘家还未事发。”
她话音落地。
几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震惊,一时都有些沉默。
还是站在一旁的司遥出声提醒了句,“时辰不早了,师姐们也该出发。再不走,天黑前就赶不到驿馆了。”
穆童几个这才回神。
同两人再次作了一揖,三人便出了小亭上路了。
直到再也看不见三人的身影,司遥和孔梦阮这才相伴着往回走。
路上,孔梦阮开口问道:“玉拙师妹的任命文书还没下来吗?离最后期限只剩两日了。”
她有些担心。
吏部任命官员是有时限的,若是今年不成,就只能等到下一年这个时候。
按说司遥是今年的新科状元,她的任命文书该是最早下来的。
也不知这中间出了什么变故,她却成了今年最晚的一个,连穆童她们都开始出发上任了。
“此事也急不来,还有两日的时间。”
司遥缓声回了一句。
瞧见她脸上的担忧,笑着宽慰了声:“师姐莫担心。明日你也要去歧水县赴任,可莫要因为我的事劳了心神。”
孔梦阮见她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。
心底的担心倒也散去不少,笑了笑转开了话题。
两人进入城门后便道了别。
司遥径自朝家中走去。
刚迈进院门进了院子,时柒便小跑着迎了上来。
朝她说道:“女君,吏部来了人,现下正在正堂内喝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