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阿母瞧着躺在床上已经神思模糊的司家老爹,扒开他的眼皮瞧了瞧,又仔细号了号脉。
随后在方知越焦急的目光下,缓缓站起身来。
“他这是邪气入体,又郁气积心,再加上这场突如而至的大雪,这才病倒了下去。”
胡阿母叹息了一声,神色有些严肃:“你爹上了年纪,身体又常年亏损,这情况实在不太乐观。老婆子我只能开上两副药,是吉是凶只能听天由命了。也许带你爹去镇上的医馆瞧瞧,兴许还有转圜的余地。”
“行了——”
她拿上药箱,“我现在就回家中去配药,一会儿你可以过去拿。”
说完,胡阿母便步履蹒跚着离开了司家。
方知越站在原地心神紊乱。
好好的人,说病便病下了,他连丝心理准备都没有。
方知越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“咳咳——”
这时,床榻上的司家老爹突然有了动静。
幽幽转醒过来。
瞧着站在他床头的方知越,下意识斥道:“还站着做什么?我都说了我没事,睡一觉便好了。行了,赶紧出去干活去。”
“爹…”
方知越缓缓抬起头。
双眸中刻着泪花,嘴唇微微颤抖。
“哭丧着一张脸干什么?莫不是咒老头子早死不成!”
司家老爹越发不悦,病气的脸上毫无血色,在昏暗的屋子内有些吓人。
方知越抽噎了两声,将方才胡阿母来看病的事告诉给他,又将他的话复述了一遍。
随后缓缓说道:“爹,不然我们去镇上的医馆瞧一瞧吧。”
他和司家老爹商量着。
“闭嘴!”
司家老爹却立马厉喝了一声:“去医馆不要钱啊?我都说了死不了。你听那个姓胡的瞎说。”
“爹,我们还是去看看吧,哪怕先欠着,等以后我多洗些衣服慢慢还回去。”
“我说了不去!”
司家老爹气急怒喝,震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。
他扒在床沿上猛咳了几声,浑浊的眼底满是血丝:“你给我听着,我没病!不去那劳什子医馆。你若再敢提一句,老头子我和你拼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