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遥微微垂下眼眸,嗓音很是平静。
“糊涂!”
祁夫子却气的猛的站起身来,指向她:“那鹿鸣宴何其重要。你身为此次榜首本该在宴会上大放光彩,赢得云州知州和云隐书院各大儒的青眼。于你以后要走之路皆大有助益。你这般贸然回来,怕是会落个恃才傲物的名声。”
“你,你让为师说你什么好!”
祁夫子一甩衣袖猛的又坐下。
司遥至始至终都未抬头,只用一副谦卑的姿态听着她的教训。
屋内陷入短暂的安静中。
过了许久,祁夫子才稍微平息了些怒火。
见司遥还维持着那副躬身的模样,她轻叹了一声:“罢了,事已至此也无转圜的余地。为师知道你心性淡泊,不喜那些勾心斗角的权谋之术。可你将来若要做官就势必要沾染。这为官之道可是门大学问。你要早做打算才行。做好学问虽是上佳,可孤傲太甚亦是缺憾。接下来两年你要在云隐书院继续深耕,为师只望你能好好改一改这毛病。”
“云隐书院内有为师一好友,我会写一封信,届时你拿上带去云州交给她。她学问甚佳,性子却极其古怪,已有两年未收学生。你能不能入她的眼,就靠你的本事了。”
“多谢老师。”
司遥深鞠一躬,久久未起身。
祁夫子抬了抬手,“明日这个时候你再来书院寻我,今日便先回去吧。”
“是,学生告退。”
司遥转身出了静学居。
她离开了云鹿书院,此时已过晌午。
司遥没有在镇上停留直接回了杏雨村。
司家,方知越和严安坐在院子内。
两人已经坐了一天,眼看太阳西斜黄昏将至。
严安却还未有离开的打算。
方知越抿了抿干涩的唇角,出声问道:“…小安,今晚可是要留下来用膳?”
“麻烦方叔了。”
严安坐在椅子上颔了颔首。
看样子是不等到司遥归来誓不罢休。
见此,方知越只好起身朝灶台走去,去安排晚饭的事。
他刚进了灶台,院门口便传来一阵动静。
一早去了镇上的司遥推门走了进来。
“阿遥,你回来了——”
儿郎雀跃的声音从院中立即传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