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,这张脸他明明远处看过近处也看过,可每次看,都觉得自己从前好像从来没有看清楚过,怎么也看不够。
仔细想来,照山白能在花朝节的姻缘榜常年霸榜榜首,也不是全无道理。
清风霁月的世家公子,腹有诗书气自华就算了,偏偏还长了一张极好看的脸,任谁看了也移不开眼。
他又看到了照山白唇上的咬痕。
怎么还没好!
“上药了没?”桓秋宁抽出手,指了指照山白的下唇,“你别舔,越舔越坏。”
“没。”照山白抿着嘴,低头一笑,“忘了。”
他不笑就算了,可他一笑,桓秋宁的心恨不得直接烧起来!桓秋宁开始怀疑那夜酒杯里下的到底是情药还是毒,他觉得自己好似中了一种无解的毒药,每每靠近照山白的时候就会发作,毒素渗透进心房,经脉,让他的呼吸、心跳、思绪全部失控。
回过神,桓秋宁见照山白又在舔下唇,心里的火再也忍不住了。
“你又舔!”桓秋宁凑上前,抬手捂住了他的嘴,“不准舔,你要是再舔,我可就要……给你一点苦头吃。”
温热的呼吸在他的掌心慢慢散开,有点痒。桓秋宁刚要松手,便被人揽着腰,往前贴了一步。
他的另一只手无所适从,抓住了照山白腰上的玉牌才老实。
“忍不住。”照山白的笑意渐浓,眼睛弯成弦月。
照山白盯着桓秋宁的眼睛看,看他的睫毛轻颤,看他的鼻尖上凝着落雪……
他低头,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上去。
桓秋宁有些懵然。这一吻,让他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风流暧昧的画面,这一切都与眼前这位如松如兰,淡定自若,笑意盎然的人有关。
可这几个词与那夜的照山白完全不相干,甚至可以说是判若两人!
桓秋宁可不是一个心甘情愿甘拜下风的人,他捧着照山白的脸,报复性地吻了回去。
夜色渐浓,红梅在雪中悄然盛放。
照山白带桓秋宁藏到梅树下,握住他的手腕,捧着他的后颈,肆意地霸占着一个吻。
梅花落了满身,处处芬芳。
照山白一边吻着他的左耳,一边细声耳语:“这几日,你为什么躲着我?我满上京找你,从城北找到皇宫,恨不得时时刻刻看着你,守着你,不想让你再受到一点伤害。你为什么不见我?”
这些话听得桓秋宁心里酥酥麻麻的,他害怕照山白是真心的,又期盼照山白字字句句都是真心实意。
他一直有很高的配得感,可每次到了照山白这里,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。
“我没躲着你。”桓秋宁心虚地喘了口气,他的脸蹭着狐裘宽氅的长毛,把头埋在了绒毛里。
药酒会上头,但终究会酒醒。桓秋宁在清醒中恢复理智,那一夜照山白是为了救他,不了不让他忍受煎熬,才喝下药,与他一夜贪欢。
桓秋宁心里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是因为他的善良,而不是爱。
到头来也只能算是情非得已。
如今桓秋宁醒了,照山白还醉着。
许是空中的白雾太浓了,含着酒香多醉一会,哪怕是醉生梦死,桓秋宁也心向往之。
桓秋宁蹭着他的脖颈,也确实嗅到了酒香。他心道:“欠你的这份情,我一定会偿还。千倍万倍的还给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