棠溪生作乖巧状,眼眶瞬间红了一圈,“不想放开可以呀,那你不要这样抓着我的腿,好难受的,我刚刚受了伤,本来就没有多少力气了……”
原来可以不放手吗?
齐思筠听到这饱含哀求语气的话,身形一愣,反倒缓缓松开手。
棠溪生的嘴角微微一弯,眼里流转着一抹计谋得逞的狡黠之光,他伸长左手,揉了揉刚刚被齐思筠握住的地方。
哼哼。
小小人类,可笑可笑!
上岸没多久,他的演技真是磨炼得越发精湛了,谁都识破不了。
实际上棠溪生连十分之一的力气都没用到,不过是害怕挣扎过猛,可能一脚给小齐思筠给踹废了,他只能劝自己放弃反抗,狠狠蜷缩起脚趾。
不知道清舒看到了多少,现在这情况,真是连脚趾都没法抠地。
……尴尬死鱼了!
于是棠溪生无师自通地演了一出小戏,好在效果还不错,唯一的观众齐思筠被他成功骗到了。
齐思筠对着那道伤口皱了皱眉,又紧紧握住棠溪生的右手,很有耐心地说:“乖乖把药上完,不然别想走。”
乍一听挺温柔的。
其实是不容拒绝的语气。
棠溪生感觉自己像被人一网打尽的观赏锦鲤,被迫参加了“奶瓶喂鱼”项目,只能仰起头、张着嘴等待投喂,但落在他身上,投喂的饲料就灵活替换成了非上不可的消毒药。
鱼好想逃,却逃不掉QAQ
棠溪生干巴巴地说:“好吧,那你快一点,求求你了。”
衣服没挑到合身的,还那么倒霉,被一扇破门关了这么久,明明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呢。
万幸。
这件衣服没有被他的血染脏。
“不行,”齐思筠换了瓶碘伏消毒,手头的动作加快,对着空气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,“小生,你记住,男人千万不能用‘快’来形容。”
棠溪生感觉手上火辣辣的,没忍住嘶了一声,接着从善如流,“好,全世界最慢的男人,加油哦。”
齐思筠:“……?”
话也不是句坏话,怎么从这张嘴里蹦出来就这么怪呢?
齐思筠给棠溪生清洗完伤口,上好药,刚刚用纱布缠了几圈,打上一个花哨的蝴蝶结,就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。
门口探出了一颗毛茸茸的栗色脑袋。
赵清舒两只手分别捂住左右眼,支支吾吾地说:“那个,阿生、学长,我刚刚过来大礼堂的路上,发现外面来了两拨人,应该是找你们的。”
棠溪生清晰而完整地听到“学长”这一称呼,看了眼齐思筠,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:齐思筠所说的“母校”就是江兴大学。
而那尊雕像,也不是什么撞脸的巧合,应该就是按照齐思筠本人的脸来雕刻的……
要命。
那岂不是尴尬中的尴尬王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