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兰端着药进屋,瞧见已经起了身的郡主亦吃了一惊:“郡主您、您怎么起身了?”
说着还上前来探了一下她的额头,发现她已经退烧了。
林白的血条已经来到了相对健康的83点,身体自然好得差不多了。
游戏人物角色就是这点好,脆皮归脆皮,靠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嗑药把状态拉回来也相对容易,比普通人病去如抽丝便利得多。
打着呵气慢悠悠:“母妃不是今日便要回来了么,我打算带病去迎一迎,届时母妃见我如此孝心便能少骂我两句。”
云兰一窒,这话无赖直白得她简直没法接,干笑两声:“那您且歇一歇,门房上有消息我便立时来报您,省得您多等。”
“不必。”林白昨天躺了一日,躺得骨头都酸软了,想出去走走,“我去前院花园里等就是。”
……
开学拢共才三日,郡主便接连告假两日,给学塾内其他学子瞧着,心里自然不是滋味。
“她要是真病了,那么积极让学塾提前开学做什么?耍人么这不是……”
上午拢共三节大课,课间有十分钟休息时间。
学究刚起身去隔间喝茶,林秀便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,侧脸对着跪坐候立在她身边侍候笔墨的女使抱怨道,“王妃婶婶还非要将我也弄过来陪白姐姐进学,如今咱们天天都在这起大早刻苦读书,她人倒是不见了!”
女使听得脸都吓白了,忙摆着手阻拦:“唉哟,您、您低声些,别给人听去了……”
林秀翻了个白眼:“怕什么,白姐姐人又不在这。”
女使不敢明说,视线悄悄往屏风那头,池初宴的位置隐晦地扫了一眼。
林秀受了那一眼警醒,不满地哼了一声,嘀嘀咕咕:“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,府里都传遍了,她为了个……跟家里斗法,偏受罪的是咱们!都说红颜祸水,我看男子也不差么!”
说着,愤愤扔开手中的羊毫笔,将头埋进了胳膊里生闷气去了。
这话说得直白,离得近的林越听得心惊肉跳。
昨个儿琴韵特地跑来提点她,说郡主相中了池初宴美貌,只怕是有意在及笄或是婚嫁之后将他收房的,而池初宴答应入府,便是允了这件事。
这俩那是王八看绿豆,看对了眼,迟早勾搭在一起。
让他别不开窍,傻乎乎地不知情,乱掺和得罪了人。
府里的女使们又说郡主为了求王妃留下池初宴,这才故意半夜洗澡染病,实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,坠入情网便全瞎全盲,日后指不定还得为了人家闹出什么幺蛾子来。
那池初宴显然就是个以色媚主的祸害。
配合着前几日在书塾所见的场面,林越一时还真判断不出那些风言风语究竟几分真几分假。
但可以肯定,长姐定然是有几分看中池初宴的。
林越不敢得罪了他,也不敢规劝堂姐林秀收敛,堂上的话听见了也做没听着,满头汗水地低着脑袋,佯装忙碌抄书。
池初宴忽然起身时,他便悚然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