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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慈幼堂（第3页）

烛火摇曳间，他看清了更多细节。

那些笼中的女尸都穿着粗布衣裳，手腕脚踝被铁链磨得露出白骨。

她们的腹部被利刃剖开，伤口边缘还残留着缝合的粗线，像是被人反复切开又缝上。

每具尸体的脸上都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，张大的嘴巴里塞满了发黑的符纸，让人看得毛骨悚然。

“这些女人……是被活活折磨死的？”

方山目光移向那些陶瓮，胃部又是一阵翻涌。

瓮中的婴儿尸体比他想象的还要诡异。

有些长着鱼鳃般的器官，有些背上生着肉翅，还有几个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，更像是把人和野兽强行拼凑在一起的怪物。

它们的皮肤上布满缝合的痕迹，就像是被什么人刻意“改造”过。

“等等……这些婴儿……该不会是……”

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。

方山想起老鼠道人那张长满人牙的嘴，还有那双过于人性化的眼睛。

“难道那只老鼠……也是从这里出去的实验品？”

墙角堆积的刑具上沾满黑褐色的污渍，几把手术刀整齐排列在托盘里，刀刃依然闪着寒光，仿佛刚刚使用过。

墙上那些扭曲的符咒他一个都不认识，但中央那个祭坛上的瓷碗……碗沿残留的齿痕让他浑身发冷。

那分明是婴儿的牙印！

方山的目光突然被角落里的异样吸引。

在笼子投下的阴影中，隐约可见一具被收拾得异常整洁的女尸。

她没有被锁在笼中，而是安静地躺在一张铺着白布的矮榻上，双手交叠在胸前，面容安详得与周围格格不入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方山眯起眼睛，注意到女尸的衣襟上别着一枚小小的铜制徽章，走进几步，只见上面刻着“慈幼堂”三个字。

找香炉要紧。

方山只是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，正准备转身继续搜寻香炉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。

吱吱……

方山猛地回头，只见老鼠道人不知何时已经窜到了他背后的梁柱上，正弓着背发出威胁的嘶叫。

它那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，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。

但方山敏锐地注意到，老鼠道人的视线始终在他和女尸之间来回游移，爪子不安地抓挠着木梁。

更奇怪的是，它明明可以发动攻击，却只是虚张声势地龇着满口人牙，连背上的毛都炸成了刺猬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