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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桃摸了摸镇压着贵族们的棺椁。

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，还算是人类吗？

还是早就已经变成了只能永生永世盘桓在轮船上的恶灵。

“爱丽丝，你的妈妈在这里吗？”

于桃突然扭头问女孩。

一边的女孩看起来似乎没想到于桃会突然发问，眼神很懵懂地呆了一会儿，才细细地抽泣了一声：

“妈妈，已经没有了。”

于桃心口一沉。

小孩的意思是，她妈妈已经被吃掉了吗？

小孩眼泪说来就来，看起来十足委屈的模样。

“国王，和叔叔阿姨，他们吃了妈妈。”

于桃是见过之前的血腥晚宴的，或许女孩的妈妈，就曾经是某一任的王后。

想到小女孩可能是亲眼看着妈妈被分食殆尽，于桃就觉得小女孩有点太可怜了。

他摸了摸爱丽丝的脑袋，眼神透出连自己都没察觉出的爱怜。

但是爱怜归爱怜，于桃还是轻轻地把爱丽丝往紧闭的棺材盖前一推。

爱丽丝懵懂地站在棺材前，迷茫地转过头去看于桃。

于桃说：

“爱丽丝，打开它。”

爱丽丝抽泣道：“哥哥，我只是一个小孩，怎么打得开这个？”

于桃不为所动：“你当然可以。”

爱丽丝脸上还挂着眼泪，过长的刘海垂下来挡住了她的眼睛，更让人看不出婴儿蓝的眼睛里闪过了什么样的情绪。

“为什么呢，哥哥？”

爱丽丝抬起脸，脸上孩子气的恐慌已经完全消失了。

取而代之的，是成年人的阴冷从容。

“我很好奇，我是在哪里，让你起疑心的呢？”

于桃：“你当我傻吗，什么好小孩活了一百来年了不带变的？”

爱丽丝：“……就因为这个？”

她无辜地耸了耸肩：“你应该明白，这艘船上的时间是停止的，我当然，也一辈子停在了这个年龄，永远，也不会长大。”

于桃摸了摸下巴，恍然大悟：“啊，原来是因为时间静止吗？”所以之前吃掉的食物没有变质，都是好的。

早知道就多吃一点了。可恶啊。

爱丽丝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