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尉凌整个人怔住,面露茫然,“殿下这是何意?难道还有人冒充沈姑娘去死不成?”
萧渡不动声色地应道:“确是如此。”
尉凌想不明白,“可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呢?”
萧渡眼睫微垂,“瑞王的手笔,你觉得有什么目的?”
尉凌自幼习武,脑子自然没有读书人来得灵光。
他反应了好一会儿,才终是后知后觉。
“如果沈姑娘死了,那这个案子便可以直接定案了。这样的话,瑞王的罪行就无人可知……”尉凌呢喃念道,反应过来以后,只觉脊背发寒。
萧渡不急不缓地补充了一句:“不止。”
这样,还能直接斩断她的后路。
让她无依无靠,无处可去。
尉凌没想到瑞王的手段竟会如此阴毒,他扭头看向身旁的萧渡,问道:“那真正的沈姑娘呢?她去哪儿了?”
话音甫落,萧渡也默不作声地碾了下指尖。
似乎还有她身上的清雅馨香萦绕。
“她走了。”萧渡陈述道。
尉凌知道沈玉蓁的身份不简单,也知道殿下和公主有意相助,是以对此是万般不解。
他想起方才跟在瑞王身后的那名年轻女郎,不禁紧蹙了眉头,“她不是害怕瑞王,一直在躲避瑞王的追捕么?怎么到头来,她还主动随瑞王离去?”
萧渡道:“由爱故生忧,由爱故生怖。”
他早该料到的。
这是她自己的选择,他无权妄议。
说罢,他也不再多留,转身欲要离去。
怎知这时,原本在雅间品茗的萧行湛,也因为外头的动静出了屋。
恰好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,和他迎面撞上。
尽管他蒙着眼,但太子萧行湛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。
萧行湛神情微怔,但还是出于礼数,过来向他问安:“皇叔。”
听出他的声音,萧渡只是略微颔首示意,便脚步不停地从他身旁擦肩而过。
萧行湛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,眉宇深深蹙起。
不知为何,每当他面对这位年轻的皇叔,总有一种说不清、道不明的畏惧和敌意。
——就像是很多年前,他看见萧行琛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