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是夫妻吗?
夫妻之间,好像也不用避嫌吧?
沈玉蓁脚步一滞,怔怔地回过首看他,软着嗓子道:“夫君,是我……”
所以别赶她走了。
这个时候,萧渡也已将衣服穿好。他眉头微蹙,看了她一眼,随后又收回视线,继续慢条斯理地绁着腰侧系带。
见他单着手略显笨拙,沈玉蓁忙将承盘搁到一旁的黄梨木镶嵌螺钿桌案上,上前两步,伸出手帮他:“夫君,你一只手不方便,还是让我来系吧。”
萧渡本来没有令人服侍更衣的习惯。
但眼下,他右臂受伤,行动起来确实碍事。
所以对于沈玉蓁此刻的相帮,他并没有推拒。
微微低头,看着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小娘子,萧渡下意识地放缓了呼吸——
他嗅到了她发间,那股隐隐浮动的馨香。
馨香盈满怀,丝丝缕缕地沁入心扉,在他的心间交缠着、蔓延着,几欲将他拽入深海……
萧渡滚了滚喉结,呼吸紊乱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好在这时,沈玉蓁也终于将系带绑好,颇有成就感地弯唇一笑,道:“好了,系好了!”
萧渡不自然地别开视线,低低嗯了声。
心跳却还是躁动的、凌乱的。
甫一进门,沈玉蓁的声音便传至了耳畔。
若恰恰莺啼,低低娇啭。
她突然向他扑来,飘飞的裙袂像极了扇动的蝶翼。
萧渡下意识地张臂,将她拥了个满怀。
沈玉蓁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,嘴角下撇,很是委屈:“夫君你去哪里了呀?我都在这里等你整整一天了……”
整整一天。
萧渡垂眸看她,有一刹那的愣怔。
“不过,谁叫你是我的夫君呢,看在你受了伤的份儿上,我今天就原谅你了!”沈玉蓁对上他的视线,旋即又甜甜笑开。
她小心地避开了他的伤口,攥住了他的左手,将他往里拽,道:“夫君,我给你看样好东西!”
萧渡低头看了眼他们交握的手,指尖微动,到最后,却还是没有挣开。
沈玉蓁将他按到桌案前,随后启开了一个黑漆描金的小食盒来,端出了一碟水晶龙凤糕。
糯米糕雪白剔透,边沿雕着细致的花纹,糕点之上,又以碾碎的红枣拼成花鸟,格外的精致好看。
她捻起一块,递到他唇边。
萧渡往后退了下。
却又想起她在此处等了他一天,到底张口接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