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,有吗?这南秋是真不记得了。他最后的记忆只到宋迟年瘫在地上,用脸蹭他的鞋面就结束了。
“哦,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。”南秋毫无诚意地道歉。
他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场令人窒对话。
“呵,没事。”宋迟年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自嘲笑声。
他猛地转身,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风,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房间,留下南秋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门。
南秋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。但很快,一种莫名的不高兴又涌上心头。
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最喜欢的玩具不小心划破了手指,不疼,但有些烦躁,让人忍不住对那个玩具生出几分埋怨。
他又躺了下来,盯着帐顶绣着的仙鹤云纹发呆。织锦的纹路在阳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,图案华美却冰冷。
昨晚不算意外的意外在他这已经翻页。更何况两人都喝醉了……
想到宋迟年迟迟没有落下的那个吻,南秋眯着眼睛哼笑一声,像是掌握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。
毕竟在南秋看来,喜欢可以和为所欲为划上等号。
挪动着翻了个身,南秋歪头思考了一秒,便决定先回剑青峰。
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,中衣也皱得不成样子,他得要回去好好地清洗一番。
这么想着,南秋磨磨蹭蹭地起身下床。他的外袍整齐地叠放在床头,上面还放着他的佩剑和储物袋,显然是有人细心收拾过的。
南秋动作顿了顿,最终还是快速穿戴整齐,推门而出时没有回头。
阳光懒懒地洒在庭院,几株桃花开得妖娆,粉嫩的花瓣在清风中柔柔地晃动。南秋眨了眨眼,不做停留,御剑而起,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。
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,宋迟年提着打包好的酱鸭和一堆食物回到院子。
油纸包里还冒着热气,酱汁的浓香混合着糕点的甜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。
他特意绕路去买了城南那家最有名的酱鸭,因为南秋上次说过想吃,又买了桂花糕、杏仁酥,都是南秋平时最爱吃的茶点。
然而推开院门的刹那,宋迟年的脚步顿住了。
院子里空荡荡的,桃花树下只有石桌石椅静立无声。房门大敞,里面空空如也。风吹过,卷起几片花瓣轻轻落在他的脚边。
宋迟年站在原地,手指无意识地收紧,油纸包被他捏得变了形。
南秋。
宋迟年唇齿间滚过这个名字,又把自己给气笑了。
*
南秋回到剑青峰时,日头已经升得老高。峰顶云雾缭绕,他刚从飞剑落下,就看见那一袭素白道袍的身影立在门前。
“回来了。”千玑眼中溢满了担忧。
南秋摸了摸鼻子,快步上前:“师父,我错了。”
千玑没接话,只是抬手摸了摸南秋的头。
“一夜未归,传音也不回。”千玑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叹息,“若是遇到危险该如何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