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兄弟怎么在这?
哦对,钟离愁好像是炼器宗的长老?
南秋还没说话,身侧的千玑已然出手。他只袖袍微动,一道凌厉无匹的剑气便已破空而出,带着尖锐的啸音,直直斩向那座亭子。
“哟,恼羞成怒了,一对奸夫淫夫。”
钟离修甩出数张防御符箓,金光闪烁间形成一道屏障,同时一把拽住身旁如同木偶般的弟弟钟离愁,猛地向后一跃,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道足以将亭柱斩断的剑气。
“钟离修你这张嘴还没被人撕烂啊,脑子不好使眼睛也瞎了吗,这我师父你乱叫什么呢!”
南秋也怒了,这跟走路上被没栓绳的狗咬了一口有什么区别。他转头心虚地看了一眼师父,却见对方也在皱着眉看他。
听到这话,钟离修明显顿了一下,但依旧不甘示弱道:“谁家正经师徒手拉手走路啊,还在这表演眉目传情呢,做得脏就别怪别人看着脏。”
“哥,别说了。”一直不说话的钟离愁颤抖着拽了一下钟离修,头还是没有抬起。
“你能不能不要这幅受气包的样子,你费尽心思花三年炼制的魂簪,他转手就送人,这种人没有心的!”钟离修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地甩开钟离愁的手。
“一个破簪子念叨这么久,送不起就别送,还有你弟送我东西关你什么事,他自己都没说什么,轮得着你在这打抱不平?”
南秋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,嘴上一点没留情。
他实在是被钟离修弄得烦躁不堪。
啧,真是难以想象。想当初,这兄弟二人也曾跟在他身后打转,如今却为了区区一支簪子和他闹成这样。
南秋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荒谬之感。
“一个破簪子?!南秋!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?”
钟离修像是被这句话彻底点燃了,猛地一拳砸在身旁的亭柱上,柱子上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。他眼睛通红,死死地盯着南秋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。
“那是我钟家用来定下婚约的契礼!你居然送给别人!”
“契礼?”南秋重复了一遍这个词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困惑。
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。
“别在这里给我装傻,你要是不喜欢离愁就不要答应他,更不要收下他的契礼!”
钟离修根本不信,当初是南秋的哥哥主动将他们兄弟二人留在南家,代价是在南秋成年后成为南秋的鼎炉。南秋又怎会不知?
他瞪着南秋,像是在看一个抛妻弃子,不负责任的人渣。
契礼?钟家?
一直静立一旁、面色沉静的千玑,眉头几不可见地蹙得更紧了些。
“等等等等!”南秋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砸得头晕眼花,脸上写满了茫然,“你到底在说什么东西?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了?”
如果没记错的话,那个簪子不就是钟离愁在他十八岁生辰那天送给他的吗?但他没把簪子当回事,后面不小心送给了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