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猩红的痣点向她的方向。
偏着头,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。
仿佛地铁中拥挤的人群消失。车窗上的倒影只留她们二人的模样。
是安迟叙低着头听晏辞微曾经放给她的音乐。
晏辞微侧着脸,眼中只有安迟叙。
二十分钟的地铁,人来又去,一波换另一波。
晏辞微和安迟叙始终保持着三米的距离,不偏不倚,目光正中安迟叙的太阳穴。
直到她的目光有了重量。像枪械瞄准后警醒的红光,烫得安迟叙不得不寻找掩体躲开。
可车厢里人多拥挤,安迟叙寸步难行。
晏辞微太高,特制的鞋跟再加三厘米,足以在远处,俯视她。
就要被击中了。安迟叙不安闭上眼。
播报声响起。
到站了。
安迟叙呼出一口气,下了车。
她听不见脚步声,却能感受到晏辞微的目光。
她被凝视了太多年,早该习惯。
可那凉透魂魄的目光混着热雨刺在安迟叙背后,她依旧感到些针扎的痛。
地铁站离单元楼十多分钟的路程。安迟叙的心跳缓步加快。
快到几乎不能呼吸时,安迟叙停下了步伐。
这里是她单元楼门口。上次晏辞微送她的地方。
她们也该在这里分别了。
……寒凉的目光近了。
安迟叙还没有转身,只觉得晏辞微仿佛贴在她身后。
魑魅一般死死的锁住她的灵魂。
一呼,一吸。
带走她身为人的温度,留下鬼魂的冷。
安迟叙一阵鸡皮疙瘩。晏辞微比以前更吓人了。
她转过身,其实晏辞微还在单元楼之外。
三米的距离是设置好的界限,她没有越界。
安迟叙对上晏辞微的眼,看见晏辞微眼底的猩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