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朦胧的月色中转身,她窥见身旁依赖三年的姐姐呼吸均匀,睫毛被月的霜色覆盖。
她忽然想碰一碰晏辞微的睫毛,把那冰透的淡色占为己有。
安迟叙一夜未眠。
她想她们是不是童话里的灰姑娘和皇女呢?
一见钟情,情窦初开,顺理成章的表白交往。
可她们相伴三年,未曾有过越界的亲密,安迟叙看不透晏辞微琥珀色的眼,清浅的眼眸总是含了太多情绪。
安迟叙知道晏辞微的好友女朋友都换了几任了。
她们是同龄人,晏辞微如果喜欢自己,会不会早就有所暗示?
也许晏辞微只认为她是她的好朋友。
燥热的夏夜让安迟叙不敢伸出触碰的手。
她在深夜里多了名为自卑的情绪,拖拖沓沓的,直到晏辞微向她展露了更多喜欢,才敢说出那一句喜欢。
而晏辞微等这一句喜欢,已经太久,久到不得不亲自出手,钓着安迟叙走。
***
安迟叙走进沈既白定的包间。
沈既白比她到的还早,坐立不安的,看见安迟叙走进包间,紧张更甚,咬痛唇瓣。
安迟叙注意到包间角落藏了个礼物盒,桌面上还有几支精挑细选的玫瑰花。
安迟叙在心里叹息一声。
她也是从十六岁的年纪过来的,怎么可能不懂沈既白的心思。
安迟叙佯装没有注意到,调整好微笑,跟沈既白打过招呼。
“安姐姐。”沈既白在片刻的紧张后兴奋起来,眉眼都亮了。
哪怕知道对方可能不会答应,她们差距太大关系特殊,沈既白依旧沉沦。
喜欢便是如此,哪里注意得到那些麻烦,只要看见那一个人,心情便会雀跃。
安迟叙深知这一点。
所以分手后她想,她苦恼的烦忧盖过见到晏辞微的喜悦,那是否表明,她在那时就已经不喜欢晏辞微了呢?
她最清楚喜欢的模样,对它的变质也同等敏锐。
“你还是来了。”沈既白眨过眼,那里藏着一对闪星星。
“你也说,以后不一定有机会了。我信你,肯定要来。”安迟叙坐了下来。
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,大部分时候是沈既白说,安迟叙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