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厌应当过上好日子才对!
方初呼吸像是掺了针,气息急促地抬眼瞪人,“这些伤怎么回事?”
对方依旧跟颗焉啦吧唧的小白菜似的,也不说话,僵硬地把手抽回来,抖着指尖匆匆将袖口扯下来盖住,似乎很不愿意让人看见这些伤口。
这副模样简直比梁归还要窝囊。
方初快要被气死了,一把拽住他的领口把人上半身扯近,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。
“谁干的?你个蠢货不会给家里打电话吗?啊!就老老实实的给人欺负?!”
火气往上窜的小少爷脸都被气红了,凶巴巴瞪圆的眼睛透着一层很浅的湿意,像是世界上最漂亮的琉璃宝石。
不是梦。
周厌目色痴愣,胸腔中的那块血肉重重跳着,像是要生生把他的肋骨撞断。
撞断也好。
把那块肮脏而腥臭的欲望拽出来,塞在宝宝肚子里……
“哈啊……”
微不可闻的呻吟如同沾了粘稠的蜜,周厌腰眼发酸打颤,雾蒙蒙的长眸中沁满病态可怖的痴迷。
可惜散落下来的发丝将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遮盖了大半,方初又被他这副三棍子打不出俩屁的模样气得头脑发昏,恨不得扒开他的嘴巴看看到底有没有舌头。
“说话!!”
脾气很不好的小少爷拔高声音,恶狠狠道:“再装哑巴信不信我把你头打掉!”
周厌被他可爱到,唇角勾了勾,声音很哑:“初初想听什么?”
“身上的伤哪来的?”
“医院。”
轻而又轻的两个字眼才落在方初耳边,客房的门就忽然被推开,那点声响惹得方初和周厌都下意识转头看了过去。
除了单手拖着餐车站在走廊阴影处的梁归,还有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。
周厌的父亲周既明。
眉眼和周厌很相似,只是对比起阴郁冷淡的青年,周既明更为刚毅严肃,五官深邃立体,身形挺阔,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年近四十的人。
他撩着眼皮看过来,似乎很不喜自己见到的场面,眉心簇出明显的痕迹,眼底的厌恶几乎毫不遮掩。
“还不滚出来。”
这声低斥让心情本就糟糕的方初更是差上加差,他眼神极冷,松开周厌被扯得乱糟糟的衣领,转身直接挡在他面前。
“敲门很难吗?”
周既明眼中覆着一层阴翳,毫不在意地瞥了眼方初,像看只阿猫阿狗似的,极不在意的直接连人带声地略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