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珠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,被她嗔怪着把手拍了下去:“发髻要乱了!”
待她洗漱过后,两人一同去见闻仲,闻仲又把公子辩拜访之事说了一遍。
扶荔点了点头,表示自己知道了,又问闻仲,亳邑贵族除了公子辩之外,生意做得最大的是谁?
“最好是有能力又愿意和公子辩抗衡的。”
为何后世的生意人都叫做商人?就是因为商朝的商业十分发达,也不禁止贵族经商。
但这种做法的利与弊都特别明显,当有商氏还是一个偏远部族时,发达的商业行为对于部族的发展自然是利大于弊的。
可当有商氏一统天下,变成天下共主之后,益处骤然减少,弊端也就越发明显。
偏他们是以此起家的,开国之时尚弊端又并不明显,因此前几任君主或不以为意,或觉得不在可控范围之内,只要还有利益在,就不急着改变。
等到不得不改变的时候,在位的君主已没有了先祖的威望,其下利益群体盘根错节,就算想改,也只能徒叹奈何。
这种情况,在沃丁上位之后已初见端倪。
但沃丁属于那种明明本事不大,却又非常自负的君主,他不觉得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会脱离自己的手掌心。
底下的大臣意识到君主的掌控力不足,自然越发肆无忌惮。这时的贵族又都是有封地有采邑的,就算是对上商王也不怵,又何况是公子辩?
想找出这么个人物,必然不难。
但闻仲对此却从不在意,因而并不知晓。他直接叫来了家老,让家老告诉扶荔。
牧老说了两家,薛氏与寒氏。
“寒氏之乱那个寒氏?”
“不错,就是他们家。”牧老道,“寒氏底蕴深厚,虽因作乱被流放过,赦免之后靠着自身底蕴和姻亲的帮助,很快就恢复了过来,重新回到了亳邑,又成了大王的重臣。”
他们两家各自都有祖传的商道,公子辩不是没打过主意,只是骨头太硬,他没啃动而已。
扶荔道:“请牧老帮我联系这两家,问问他们愿不愿意做瓷器和精盐生意。”
她想了想,又道:“最好是再联系几家比他们稍弱些的,也一并邀请来。”
不能让中间商搞垄断,哪怕是两家联合垄断也不行。
找几家势力比他们弱的,只要那几家不傻,就会自动联合,形成另一方虽不牢固但足够强大的势力。
届时三方竞争,她这个供货商,才能安稳当妈,让他们乖乖当儿子。
牧老又问了一句:“一起请过来?”
“对,一起。”
竞标这种事,可以搞暗箱操作,但得让前来竞争的人觉得是公平公正的。
再者说,扶荔和这些人都不熟,初始好感值都是一样的,连暗箱操作都没必要搞。
牧老点头应了,又问起她此次带来的十担精盐:“是先卖了呢,还是留着等他们来买?”
闻仲把盐带走之后,直接就交给了家老。这些事情,以往也是家老处理的,这次的还没来得及卖。
扶荔喜道:“竟然还没卖,那就先别卖了,总得让他们见见样品不是?”
上次她带来的那一批,除了送给太师府的,都兑给了公子辩。可公子辩却只献给商王两担,余下的全都留着自用了,世面上并未流出一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