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荔安抚道:“政儿不是无的放矢之人,咱们还是过去看看吧,万一真有事呢?”
“哼!”哪吒不高兴了,“姐姐这样说,可见也知道,那小子的要事,十有八九就是个幌子,你就是偏心他。”
这怎么能承认呢?
扶荔脚下一错转到他面前,拉着他的衣袖轻轻晃了晃,仰头道:“这么些年了,你还不知道我最偏心的是你吗?你要是再说这种话,我可就恼了。”
哪吒嘴角翘起,立刻低头道歉:“姐姐,我就是一时嘴快,其实心里不是那样想的。姐姐的心意,我怎么会不明白?”
扶荔噗嗤一笑,嗔了他一眼:“你呀,这么大个人了,整日里还跟个小孩子一样。政儿年纪还小,对咱们又一向亲密敬爱,千方百计找借口,不过是想多见见咱们罢了。他要是翻脸不认人,你就高兴了?”
哪吒一时讪讪,囧得脸颊通红,连连讨饶道:“姐姐,好姐姐,我真知道错了。还有这么多人在呢,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吧。”
扶荔“哼”了一声,拿眼睨他:“想让我给你留面子呀?也行,把头低下来。”
哪吒乖乖低头,嘴里玩笑:“姐姐不会是要打我出气吧?哎哟!”
却是话音未落,扶荔已经拍在了他胳膊上,不轻也不重,只让他感觉到一点微微的疼。他却喊得很大声,仿佛生怕人听不到。
扶荔嗤笑道:“这会儿也不怕人看见了?”说着又白了他一眼,仰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,又迅速推开,对宫中甲士道:“你去把车赶过来吧。”
嬴政派人来请他们入宫,必然是带着车的。
那甲士一直低着头,不去看夫妻二人的官司,得了吩咐才应了一声,叫了一个同伴到街的另一头把车赶了过来。
这边哪吒已经交代好了他们家守门的甲士,让他们进去告诉家老,今晚他们夫妻要宿在宫里,让家老早闭门户。
入宫之后,嬴政果然没什么要事,却还是找了件事和他们分享,算是堵哪吒的嘴。
而那件事他们也知道,就是章邯和他们说的,来自蜀地那两个力大无穷的考生。
嬴政说完之后,就等着哪吒挑刺,他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词。
哪知道,今天太阳仿佛打西边出来的,哪吒一直都和扶荔一样,笑盈盈地听着,时不时点点头,半点没有嘲讽他“鸡毛蒜皮”的意思。
他城府已深,虽然心里十分诧异,面上却不露声色,只是时刻警惕着,兴奋地继续说:“若这两人还懂得排兵布阵,那真是天予大秦的将才,我大秦何愁不能一统天下?”
哪吒终于忍不住了,顺嘴泼了盆凉水:“万一他俩不懂排兵布阵呢?”
嬴政松了口气:该来的终于来了!
他哈哈一笑,爽朗道:“天生神力本就是一种卓越的才能,哪怕他们不懂排兵布阵,寡人也会安排他们入宫做近卫,护卫寡人左右。”
扶荔笑着圆场:“若是有这两位勇士保护你,我们俩就更放心了。至于排兵布阵,咱们大秦本就有许多出色的名将。蒙氏父子,王氏父子,还有杨氏那个绽露头角的……叫杨端和?政儿只需知人善任,何愁天下不能归一?”
嬴政被她一顿夸,腰越挺越直,恨不得立刻就召集群臣商议国家大事。
但理智克制住了他,他深吸了一口气,语气激昂道:“政定然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!”
“嗯。”扶荔点了点头,露出了几分迟疑之色,似乎想要说什么,最终没有说出口,只是让嬴政早些休息。
他们俩在宫中一直都有住处,就在东宫。因嬴政尚且年少,并未娶妻生子,便直接把东宫留给了他们夫妻。
两人离去之后,嬴政回味着扶荔的欲言又止,暗暗猜测她想要说什么,又为何住口不言?
他们今日谈论的话题,就是那两个力大无穷的蜀国人。两位老师都来自蜀地,难不成是旧相识?
嬴政暗自思索了片刻,又叫来今日禀报的甲士,让他把那两个人的情报再说一遍。
甲士下午说的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,嬴政又追问了一些细节,把他盘问得几乎难以招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