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停,我帮,我这就帮你。”
贤王越讲越伤心,顾月疏越听越难受,感觉自己像是个抛弃受伤夫君的坏女人。
俗话说得好,长痛不如短痛。顾月疏当机立断,决定速战速决。她拿着布巾扔进水桶里,转身跪在贤王身边,就去解贤王的衣带。三下五除二,萧砚之被剥得精光。
顾月疏拿起水盆里的毛巾拧干,萧砚之平躺在床塌上,顾月疏伸手去擦他的脸。
擦完脸,顾月疏将毛巾放在水盆里涮了几下,拧干去擦他的身体。她尴尬地撇开眼,凭着感觉擦拭。贤王一声闷哼,顾月疏以为自己弄疼他了,赶忙转过眼看他,眼皮不由得一跳。
“没事。”
萧砚之道。
一条狰狞的疤痕沿着精壮的胸膛往下蜿蜒,看着像是旧伤了,身上的小伤更是不计其数。
顾月疏脸色有些难看,萧砚之也不过二十又一而已,伴随着功勋的,是那些关乎性命的危机和险境。
自古保家卫国者都怀揣次战必胜、此生许国的信念,马革裹尸者、暴骨沙场者不计其数。史书上短短的几行字,便是无数人历经艰险、波澜壮阔的一生。
顾月疏忍着眼泪,将布巾洗净拧干,转身偏着脑袋尽量不去看他的身体。
这可不行,太奇怪了这场面,顾月疏加快手中速度,手忙脚乱地将他上半身擦干净,换了一条布巾沾湿拧干后递给他,道:
“自己擦。”
贤王接过后,顾月疏转身走到屏风后背身站着,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,道:
“擦好了喊我帮你穿衣服。”
不过多时,萧砚之闷闷道:
“好了。”
顾月疏拿起一旁架子上挂的衣服,递给他。
这时太医提着箱子在外面道:
“下官来给王爷换药。”
“快请进吧。”
太医推门而入时,萧砚之系着上衣带子,突然道:
“王妃也太生猛了些,弄疼本王了。”
太医给贤王换药时,顾月疏静静立在一边,眼神状似无意地观察着萧砚之的神情,好像不似昨天那般痛苦,便放心了许多。
“药已经换好了,下官告退,”顾月疏客客气气地送他,太医走了几步,终是觉得不妥,回身揖了一礼,道:
“王妃还要时时关心王爷的伤,且孕中万不可在某事上过于激烈,恐牵扯伤口。”
顾月疏百口莫辩,干脆不辩,送走太医后,恶狠狠地瞪着萧砚之,刚才对他的怜惜都被抛诸脑后,质问道:
“你会不会说话?不会说话就别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