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书中顾月疏坏事做尽,秋雯充其量也只是个工具人罢了,在顾死后就不知去处了,或是也被大火烧死,或是出逃,这些现在的顾月疏都不得知。
而眼前站着的秋雯,是个活生生的人,她受到不公,自然会痛苦迷茫。
她一直将苦难压抑在心里,时间长了,就变得麻木,变得好像不再痛苦,仿佛她生来就该是这样的。
秋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,像是要将心中委屈都发泄出来似的:
“可是我也想识字,我也想算账,我看见弟弟读书,央求着他教我,可是他告诉了爹,爹骂我,骂我不守女德,骂我逞才坏德,我上次跟娘娘说,不记得爹娘的样子,是骗娘娘的,我只是想快点忘记这些事情。”
顾月疏伸开双臂,将她搂在怀里,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,轻拍着她的背,柔声道:
“好姑娘,谁说你不配,他们不是你的亲人,忘了他们吧,你现在有我呢,我就是你的亲人。”
秋雯伏在她肩头,慢慢止了哭泣,顾月疏将她从自己怀里拉起,握着她的双臂,道:
“你知道女人与男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?”
秋雯擦了擦眼泪,摇了摇头,道:
“我常听人说,女人是附庸,我心里觉得不对,但我又反驳不出什么。”
“你能觉察到问题,就说明你是个有慧根的人呢,”顾月疏欣慰地笑笑,继续道:
“那你知道,为什么男女的体力有差距吗?”
秋雯瞪着水亮的眼睛望着她,仍是摇摇头。
顾月疏耐心说道:
“那是因为女人为了种群的繁衍,牺牲自己,放弃了力量,选择了更适合生育的身体。”
秋雯被她的话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程度,心头像是什么东西在慢慢决堤。
顾月疏点了点她的脑袋,认真说道:
“但是这里,是不存在性别上的差异的,只存在个体上的差异,我这么说,你能明白吗?”
眼泪再一次从眼眶中掉落出,秋雯声音里带着难以言明的,像是困兽挣脱牢笼的心情,颤抖道:
“那他们说的,都是骗我的对吗?其实我也可以读书,我不比弟弟差的,对吗?”
顾月疏注视着她,坚定的点点头,道:
“只要你想,你会比他还要出色。”
早在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,偶然碰巧撞见秋雯在干活的闲暇时,对着纸头上的字比划着手指,她那时还不懂,对于有些人来说,读书是一件那么奢侈的事情。
虽说先帝在时颇有远见和魄力,立法确定女子可以参与科举,但世俗深见,仍是阻碍她们的一座大山。
顾月疏自知自己一人之力微薄,改变不了太多,但对于秋雯,却是改变了她的一生,此是后话了。
之后的一段时间里,顾月疏依旧维持着懒散的生活方式,只是秋雯却变得愈发忙碌。
“王管家,我今天又来了,麻烦您了。”
秋雯有些不好意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