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疼着呢,不过没关系,不劳王妃费心。”
顾月疏心想他正值盛年,又是个武将,皮肉之伤养了大半个月,应该无大碍了,本想着客套两句就走,这下倒好,不留下做点什么,反倒显得自己没有良心。
萧砚之抬起头,注视着她,又叹了口气。
她还真是事情办完了,就想拔腿跑了。
“那我留下来伺候你?”
顾月疏试探道。
“嗯。”萧砚之低下头看书,言简意赅道:“你在这里,她出去。”
沈白桦行了礼,悄无声息地退出去了。
顾月疏沉默地站在那里,不知道该干些什么,手指扣着衣摆,盯着脚趾发呆。
萧砚之偷偷瞟了她一眼,压了压嘴角,道:
“渴。”
顾月疏抬头,扫视四周,屋子里没什么多余的摆设,只一张书案,两把椅子和一台书架,书案旁放着一个暖炉,上面煨着水壶。
她走上前,拎起水壶,将水倒进了桌上摆着的杯子里,水汽慢慢从杯口散开。
萧砚之不动声色地拿起杯子,放在嘴下吹了几口,又放下了,道:
“烫。”
“放着冷冷,”顾月疏感到有些无语,“一会儿就不烫了。”
萧砚之合上书,拿起案上的纸和笔,点点头,道:
“研墨。”
顾月疏站到桌前,拿起砚台旁放着的墨块,细细地在砚台上研磨了起来。
萧砚之在砚台上蘸了蘸,在纸上涂抹起来。
顾月疏盯着砚台发呆,心上惦记着什么时候能回去休息,站了一会,腿有些累,便左右抬起动了几下。
“有椅子为何站着?”
顾月疏递给他一个你怎么不早说的眼神。默默地拉过椅子,在桌角旁坐下。
萧砚之端坐在椅子上,身着白色圆领长袍,袖子上暗纹随着动作流光溢彩,如瀑长发用一根玉簪束着,右手手指握笔,纤长有力,左手手指微屈搁在桌上。
顾月疏心里感叹道:贤王真是倾国倾城啊。
“啧,”萧砚之抬眼见她呆愣,抿了下嘴,“愣着干嘛,墨都快干了。”
顾月疏回过神来,尴尬地笑笑,手上继续研磨,低下头不再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