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漾春没有发来告诉任何消息。
鸟怎么样了,她怎么样了,一概不说。
或许周漾春已经走了。反正她也不是她的谁,她并没有义务替她守在家里,等待这只棘手的麻烦找到出路。
外婆依旧不能吃东西。
胰腺炎是很残忍的病,曾流观靠在病床边东拉西扯地和她聊了一会儿天。
她原本想要和外婆说,我室友昨天晚上也来仙城陪我了,就是你上次见到的那个老一点的新室友。
最后还是算了。
说这些都没意义。
说不定下次再回来,自己就又换室友了。
周漾春可能真是去仙城的工厂忙工作上的事,然后顺便来看看她。
是她太过自作多情,以为会有人关心她的感受和处境。
外婆又在看书,其他病床都很热闹,大多是在追剧、看综艺,聊天,只有外婆这边安安静静。
“这是你的书吗?”曾流观看了眼封面问道,感觉不太对劲。
她看的是本漫画书,《她的山她的海》。
“不是,是隔壁床的孙女昨天下了晚自习过来落下的,放在一边没人看,我就拿着看了。”
“你想看书你怎么不跟我说,我回去帮你带几本。”
“家里那些书我都看过了,你要去就去书店给我买点新书。”
“小老太太还挺挑剔。那你都想看什么书呀?”曾流观打开手机备忘录,准备记下来。
“就这个书,你去给我买剩余的续集,这本我都看完了。”外婆指了指手中这本漫画。
曾流观无语地说:“………外婆,你知道这是讲什么的吗。”
“讲两个女孩的校园爱情故事。这不是很明显吗,你当我老糊涂了?”
曾流观愣了半晌,盯着外婆看了好一会儿。
她怀疑外婆话里有话,似乎是在点她,但也可能什么都没有,只是单纯的一句话,没有其他意思。
她盯着外婆打完针,输了新的点滴,这才动身离去。
仙城最大的书店在一家电器城楼上,坐公交车去很方便。
曾流观坐在公交站旁的长椅上,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泡在一场阴郁而漫长的雨季里。
从头到脚都在往外渗水,又冷又难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