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漾春把那堆杂物搬进了自己的卧室去。
“好丰盛啊。”曾流观感叹道。
“昨晚还是现在?”
“晚餐也丰盛,早餐也丰盛。”
曾流观用小叉子插起一块烤冷面。
“你平时一直都吃这么好吗。在不为人知的小屋里过着不为人知的好日子。”
“没有。平日里吃的东西还算正常简单。这几天是有点例外,你就当我庆祝自己十年来第一次有了新室友吧。”
“你从来没和人合租过吗?”
大家都是在北城租房子,周漾春应该也不是北城人。
曾流观在心里偷偷猜测周漾春的年龄。
30?33?
反正不像三十岁以下。
没有室友,也没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吗。果然变态都喜欢独来独往。
“没有。我一个人。”
曾流观点点头,遥了一口肉蛋堡。
还热着呢,甚至有点烫嘴。
这番对话让她想起卡尔维诺的书名,《如果在冬夜,一个旅人》。
莫名有种孤独、寂寞又寒冷的感觉。
在北城漂泊的人多数都孤独,即使有人一起合租,室友关系也未必融洽。
曾流观和盛以安当初来到北城,彼此的存在确实是很重要的安慰剂。如果没有彼此,她们恐怕都无法坚持下去。
周漾春其实有点紧张,也有些不知所措。
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另一个活着的人类一起生活过了。
早上醒来,看到家里有另外一个活人在,她出于紧张,不知道该如何和曾流观交流,于是在她醒来之先一步溜走。
色字头上一把刀,她鬼使神差地主动开了这个口,让事情发展成了现在这样。
总之就是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她和曾流观要一起合租了,具体怎么做她也不太懂,在生活花销上要算得多清、做饭要不要做两人份、要不要每顿饭都在一起吃,完全没有头绪。
下午,周漾春帮曾流观安装了一张单人床。
曾流观还买了张小桌子,周漾春给她安装好之后,发现不太稳定,有些摇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