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头问曾流观:
“你今天在我床上睡得好吗。”
“挺好的。比我房间的小床睡着舒服多了。”
“那你今晚就收拾收拾搬进来吧。”
“啊?这合适吗?”曾流观故作惊讶地问道。“我搬进去的话你怎么办啊,去睡大街吗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周漾春深吸一口气,故作难过地说:
“我独守空房等了你这么久,没想到你一回来就安排我滚去睡大街。”
“那我和你睡一个房间,这房租要怎么算?”
“房租我出。”
“那多不合适,万一你有一天和我吵架,让我滚出你的家,我怎么办?”
“不会的,你在我这里有免滚金牌。”
要滚也是我滚。
曾流观笑得差点把摇椅晃翻,周漾春抱住她,强行稳住椅子。
“今天要喝酒吗。”
周漾春用额头抵住曾流观的肩膀,闷声问道。
曾流观摇了摇头:“不必。我俩现在不是那种要先喝点酒才能做的关系。”
手机铃声响起,周漾春起身,去门口接了外卖。
曾流观趁机去厨房,打开冰箱看了看。
果然是该去超市了,只剩下两颗不怎么新鲜的生菜半死不活地躺在里面。
从这天起,曾流观就搬进了周漾春的卧室。
周漾春的工作台又挪回了小房间,几天后,双人摇椅被派送到家,单人摇椅从此退休。
周漾春后来又多买了几条床单:浅灰色,淡粉色,奶黄色。
由于两人连续好长一段时间都会在晚上或醒来时不小心把床单蹭湿,她们失去了使用成套床品的资格,被罩很干净,床单成了消耗品,几乎天天更换。
她们的小洗衣机跟个驴一样呼哧呼哧转个不停。
床头柜处放了一盏感光夜灯,小灯亮起时,两人在冬夜摇晃着穿过森林深处的雨,湿透的手指抵抗着寒冷,遥遥无期地盼着来暖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