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可以毫无掩饰地把过去那些不堪都告诉曾流观,正当曾流观觉得自己和她之间好像往前迈了一大步,她又对曾流观淡漠如初。
这是什么回避性依恋人格吗。
一个人怎么能把这么多病态又极端的人格集于一身,网瘾学校果然是害人不浅。
曾流观想起周漾春脸上的伤,还有她走路时的姿势,不由得担心起来。
她一方面担心,一方面觉得周漾春不愿意接受自己对她的关心和担心。
可曾流观同时也做不到对她的情况不闻不问。
她又不是什么很冷血的人。
曾流观坐在周漾春的门口,心里苦苦地。
她在搬家和分手初期,周漾春和她算是素未相识,但切切实实地帮了她很多。
她不想欠人情,想在周漾春遇到问题的时候把这份人情还回去。
可是周漾春好像并不需要任何人帮她什么。
她那么独立坚强地来到北城,独自在一所凶宅里生活,有自己的公司和事业,有不错的收入,封心锁爱,无利不欢,这样的人会需要曾流观的关心和安慰吗。
周漾春不知道曾流观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。
她洗好澡换了睡衣,吃了止痛药。止痛药自带催眠成分,她很快就靠着枕头沉沉睡去。
睡觉也是缓解疼痛的方法,她在医院忙了一个白天,大多数时候都在等待。
等待是一件很消耗人的事,她需要紧急休息。
睡着的时候天还是亮的,再一睁眼,就看到窗外暗蓝色的夜空。
周漾春抬起手,又是一阵疼痛。
果然是年纪大了,被这么撞一下恐怕要缓好几天。
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,发现已经过了饭点儿。
周漾春打开台灯,听到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“周漾春?”
“周漾春?你睡了吗?”
她房间的门虽然关着,但没锁。曾流观小心地开了一道缝隙,透过门缝往里张望着。
她看见周漾春把灯打开了。
“请进。”周漾春不知道她在门口呆了多久,也不知道她呆在门口干什么。